“你最好让崔媛把鸣玉收好,以后都不要再碰鸣玉了!”云深抬头,有些生气地看了他一眼。
“你生气了?”
“我不该生气吗?咱们相识这么久,却没看出你···心思如此歹毒!我和望真差点就死在宛江上了!”她睁圆了眼睛瞪着他,眸子里好像有一丛委屈的小火苗。
“我真没有要你死,都是罗刃自作主张!”刘昭说着,稍显慌乱地扫了一眼四周的竹林。
“那望真呢?他死了你就开心了吗?!”云深眸中的小火苗忽然蹿起来,大声质问他。
“云深,千错万错,都怪我一人!你别生气了。”被她这样质问,刘昭只觉得心如刀绞。
“事到如今,你还来做什么?”云深无奈地看着他,对这个人感情复杂,“若是想问吉凶,你大可放心,望真不会杀你。”
“吉凶?我早已···不在意了。”刘昭苦笑着摇了摇头,才低头从袖中取出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白瓷瓶,缓缓开口道,“这···是寻香,能让你想起七云城那晚的事。”
云深的脸上一热,低声问道,“那天晚上真的是你?”
刘昭微眯着眼,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
“那天···我们做了什么?”她只记得刘昭拉起她的手,后面的事随着一阵异香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印象也没有。
“你生辰那天,我们一起···过得很开心啊。”刘昭偷偷瞥了她一眼,掩口轻咳了一声,“嗨,叫我怎么说呢···”
“别说了!”云深连忙伸手制止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刘昭转头看着远处,黯然一笑,“云深,你能来河东道救我,我很开心。你跟望真说,刘昭有负于他,生死无怨。”
正午的阳光里,太子的车队在神越和神策两军的护卫下,如长蛇般沿着宛州城外的山道缓缓开始移动。
远处的城楼上,站着一位清瘦修长的男子,正呆呆望着车队方向。
男子鬓边的墨发随风而动,青色锦袍猎猎作响。
这一别,许是此生都不会再见了。
马车中有些闷热,一个穿着清爽男装的少女正躺靠在车壁上,一会儿变一个姿势。
对面一个紫色锦袍的年轻男子,淡定地靠在软枕上,如画的眉眼正扫视着那个略显烦躁的少女。
“你很烦躁啊?”
“不是,天热!”云深抬眼看了他一眼。
“还说不是,扭来扭去快成麻花了。”韩望真斜睨着她,嗤了一声。
“去去去!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她又挪了个地方,继续倚着车壁歪着。
“你还是快把心里那点事倒出来吧!不然这么挪来挪去的也不是个事儿。”韩望真嘴角一勾,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
“我心里有什么事?!”云深连忙裹紧了深色的上衣,生怕被人看穿似的。
“刚才···以明跟你说什么了?”韩望真装作不经意地瞥了她一眼,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
这家伙是后脑勺长眼了吗?真是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云深犹犹豫豫,又扭扭捏捏地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白瓷小瓶,“嘭”地往桌案上一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