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心里吐槽道,女人真是不可理喻,“那我猜,还不如你自己猜!你说有没有?”
云深挠了挠头,仔细想想,点点头道,“我觉得有,不然他今天完全可以称病不来的,可他还是来了。”
“不管有没有,谢婉江如今都嫁人了。”韩望真掀开一角车帘,一阵夜风灌进来,“你觉得可惜么?”
“有点儿可惜啊。”她吹着夜风叹了口气
云深还记得那日蹲在地上用柳枝刨土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神秘又羞涩地对自己说:“我看上一人了!”
“无缘之人,非分之想。”韩望真低头看着她,嘴角轻蔑地一扬,“就像刘昭一样,有何可惜?”
“你···又瞎扯什么刘昭?”她连忙别过头去。
“你脸红什么?”韩望真掰过她的脸。
云深只觉得一阵酒气袭来,让人头晕目眩,“望真···”
二人正缠绵之际,马车已进入了东宫,就听一个小黄门跑上来,正是平时跟在韩望真身边的福子。
“惊扰殿下车驾,奴才有罪,只是···殿下快去看看吧,出了人命就不好···”福子跪在地上不住地叩头。
韩望真从马车内伸出头来,不悦地蹙眉道,“吵什么,出什么事了?”
“是···红如,她不愿出宫,非要见殿下,说若是逼她出宫,她···就从那儿,跳下来!”福子低着头,怯怯地指了指倚风殿的方向。
倚风殿为东宫最高处,门外的回廊栏杆上正坐着个红衣女子,衣袂飘飘地摇摇欲坠。
红如要跳楼?
云深理了理衣襟,也连忙从马车中出来,拉着韩望真道,“走,去看看!”
前几日太子择定了神越军中有功的将领,便打算将红如和蓝儿两个发出宫去。
谁料这两人死活不肯出宫,认定是太子妃从中作梗,不然太子怎会连她们的面都还没见过,就要将自己赶出宫去?
今日福子领着两个小黄门催促她们出宫,红如就忽然跑到倚风殿门外,嚷着要见太子,说见不到太子就从倚风殿的回廊上跳下来。
太子和太子妃正巧不在宫中,福子又怕出了人命,有损东宫的名声,便苦口婆心地劝了一个时辰,可红如还是不肯下来。
“太子!”
二人刚跳下马车,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沉着又娴静的女声。
皇后刘氏在一个蓝衣宫女的搀扶下,从轿中走了出来。
“母后,你怎么来了?”韩望真笑着拉起云深去行了个礼。
那蓝衣宫女看见太子,瞬间羞涩地欠身浅笑,娇艳得能滴下水来。
云深一看,原来方才红如去跳楼,这蓝儿就跑去找皇后过来说理了,果然够机灵。
“听说本宫前几日赐给你的美女要寻死,本宫心中奇怪,就过来看看。”
皇后这番话只是简单陈述事实,既没有说谁对谁不对,也没有丝毫埋怨,说得是滴水不漏。
她出身河东襄侯府,性子与刘昭有些相似,都是温吞懒理世事,除非大火烧到了她的眉毛。
不过也正因为她性子温吞,云深也不敢小瞧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