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云深的手暂时停在空中,他急忙捉住她的手,咧嘴一笑道,“没记错吧?”
“算你长了点心!”云深的手轻轻落下,又摸了摸圆圆的肚子道,“林征你也带走吧,我在宫里不用人保护。倒是你出门在外,多带一个人也好。”
“眼下宫里虽说是风平浪静,可我一走可能就不一样了。”韩望真转头看了一眼外面,“尤其要当心西妃,让林征率禁军到东宫里来保护你。”
听他这么一说,云深也觉得西妃最近有些不对劲,看见她总是皮笑肉不笑的,便问道,“又是你惹的风·流债?”
“嗨···怎么是我?冤枉人呢!”他委屈地撇了撇嘴,“我就是担心你,林征留下来,我安心点。”
云深扯了扯嘴角,“依你。”
雁京入夏,空气有些燥热,云深的肚子也越来越大,这几日更加难受。
韩望真已走了半个月,暂时还未有消息传来,倒是听说安平王在青州自立为宁帝,还封了孟小云为皇后。
谢府的琴房里传来一声声明快的曲调。
一个年轻公子身着白纱袍服,正半闭着眼悠然拨琴。
旁边的坐榻上斜倚着一个身怀六甲的女子。
她袖子卷起,露出雪白的玉臂,一脸烦躁。
“热,太热了!就连你这琴房里也不凉快。”女子说着就示意旁边的侍女加快扇风。
“心静,自然凉。你看看我,就不觉得热。”商桐微微睁开一只眼,瞥了她一眼。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边拨琴,一边用真气散着热呢。”云深一烦躁,小脸几乎都皱到了一处,“这天气,就是欺负我没有法力!散不了热!”
“没有法力,你还可以吐舌头散热啊!”商桐头也没抬,继续抚琴。
“说谁是狗?!”云深瞪圆了眼睛。
“我在江南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你一只千里鹤就把我叫回来!”白衣公子将琴放到一边,嫌弃地瞪着她,“叫我回来也不理我,就让我在谢府琴房中等了几个月,也不敢走,就怕你出事!你说你···什么意思?!”
“我前段时间不是忙嘛!桐君,你大人有大量!”云深被他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理亏,讪讪地一笑。
“说吧,你找我什么事?赶紧解决了我还想回去和我那妻儿团聚呢。”他伸出两手,掸了掸衣服,像是要把什么虫子掸掉似的。
“我要去北境。”她嘿嘿一笑。
“你疯了?!就你这样子,挺着个大肚子怎么去?”商桐上下打量着她,深感震惊。
“你肯定有办法!”
“有个屁的办法!”他一蹙眉,甩了甩衣袖,“你不乖乖呆在东宫里面等着生产,跑去北境添什么乱?”
“土地公公帮我算过,留在雁京会大难临头,所以必须去北境。”云深半倚在软枕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
“你那劫难摆在哪儿都是一样,以为逃去就北境就好了?”商桐鄙视地嗤了一声。
“反正你得帮我!”她说着就走到他跟前,跪坐着拉住他的白纱广袖。
“怎么帮?”他一把扯过袖子,后退了半步。
“千里鹤借我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