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它名叫辽远,其实是个微型乌木琴,看着跟玩具似的。
辽远自诞生之日起,就潜心修炼,但是它只修心法,不修人身。
青延死后,后人以为辽远只是个无用的玩物,就将辽远随着青延一同下葬,从此这把小琴就消失世间。
直到商桐修成人形之后,才想起来去掘墓,将辽远给挖了出来。
这小东西虽然没有人身,道行却不低,算是一件难得的法宝。
云深和商桐也曾为了辽远的所有权问题发生过争执,关于这把小琴到底是应该跟随哥哥,还是跟随姐姐,二人吵了多年也没有个定论,反正暂时由商桐保管着。
商桐犹豫了片刻,才将辽远递给她道,“云深,你这次的劫难···可不容易过关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劳烦你了,有林征和分飞跟着我就行了。”她一把夺过辽远,得意地笑了笑,“有了它,我还怕什么?”
“这小东西虽然未修得人身,脾气却不小!”商桐一手扶额,低头对着云深耳语道,“你小心点,别被它给坑了。”
“放心吧。”云深将辽远收入袖中,又抬起头看向忘尘,“那我走了,祖父怎么办?父亲母亲可会受我连累?”
“老爷请太子妃殿下放心,这雁京城中有他,还有翰林院的郭化郭大人。”忘尘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只要太子妃你出了城,谢家就会平平安安。”
这话说的,好像她才是那个连累全家人的扫把星似的。
“那···好吧,林征,分飞,咱们到院子里去。”她向二人一招呼。
几个人就一起出了琴房,走到院中。
此刻天气晴好,阳光也不会很耀眼。
“太子妃殿下,这是···夫人给你的。”远处忽然跑来一个丫鬟,将一个包袱递给云深道。
她仔细一看,正是陈氏身边的秋兰。
“秋兰,替我谢过母亲。”云深让分飞接过包袱,又转头看了一眼商桐,见他点头,就取出辽远,对着那琴小声嘀咕了几句。
只见辽远的琴弦振动,发出一阵呜咽之声。
“辽远还记得我呢!你看它都激动哭了!”云深兴奋地扭头看了商桐一眼,又对着小琴柔声道,“我是姐姐,辽远!”
“说不定它是被你吓哭了。”商桐鄙视地瞥了她一眼,犹记得云深和辽远以前也不是什么兄友弟恭的关系。
一旁的几个人看着他们二人对着一个小玩意儿叽叽喳喳地说话,都觉得匪夷所思。
“辽远,姐姐要去青州,你载我一程。”她像是对着孩子说话一般,一边抚摸着辽远一边柔声说道。
“嘣!”乌木琴忽然发出一阵类似钟鸣之声。
云深扭头看看商桐,忽然眉心一蹙,对着辽远沉声道,“你载不载我去?不载我就把你的皮扒了,再把你的筋抽了!”
“噌噌!”乌木琴忽然发出清脆两声。
紧接着就听见一阵轰鸣。
云深将乌木琴放在地上,只见它越变越大,最后竟占了半个院子大小!
木琴上还开了一扇小门,她便带着林征和分飞,打开门走了进去,一人靠着一根玉轸坐着。
商桐不放心,又拍拍乌木琴,嘱咐道,“在外面听姐姐的话,你姐姐现在怀着身孕,精神有些不正常。你在外面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别往心里去,回来我教训她!”
乌木琴顿时发出一阵委屈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