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前,孟小云曾经来过西原道,在我这府里小住了一段时日。当时她说,想学驯鸟之术···望玉就教了她一些皮毛···”谢婉瑜有些难为情地道,“望玉本就垂涎她的美色。我也没想到,她如今贵为安平王侧妃,却还是不知足!”
“果然是她!她在西原道的时候,想必也经常往返大哥的刺史府吧?”云深捏紧了手中杯盏。
她那个大哥,在朝政上一丝不苟,私下里却随了谢枫那套不拘小节的性子。
谢婉瑜点了点头。
“这么看来,孟小云要伪造一封飞书也不是难事。”云深凝神,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窗外的树影。
一个人为达目的,竟然能不厌其烦地做到这一步。
过了这么多年,孟小云为什么还在不停给她和谢家使绊子?
“孟小云她到底想要干什么?”谢婉瑜也有些愤愤不平,“谢家真是养了个白眼狼!”
“大姐,孟小云在齐王府的时候,可有跟雁京中的什么人···有书信往来?”云深微眯双眸,拉着谢婉瑜的手问道。
“她当时经常放飞灵鸟,说是···与青州的安平王通信呢,没听说与雁京中的什么人···”谢婉瑜忽然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那些灵鸟是望玉驯养的,望玉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云深,你也累了,先睡一会儿,待晚些时候,吃过了早饭我陪你一起去问他。”
谢婉瑜是想着自己先去逼问一下韩望玉,以免他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惊天大瓜突然掷出来。
“也好,我也累了。”云深点了点头。
日上三竿,西原道的空气中有些浮尘,一切都泛着淡淡的金色。
齐王府东侧的一个圆顶建筑里,一个金色宽袖的年轻男子正盘腿坐在地上,给周围一群各色的飞鸟喂食。
一旁的软榻上并排坐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人怀着身孕,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
“云深,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改过自新了呢?还老揪着我不放!”齐王的脸上有些苦闷,“我和孟小云···那是清清白白,什么也没有啊!”
谢婉瑜已经跟他说了事情始末,他也有些后怕,怕被孟小云带下水了。
“没说你们有什么,我就问你知不知道孟小云和雁京中的什么人有来往。”云深从扶手边的几案上拿起一颗青色的葡萄,刚想吃,发现一只白毛尖嘴的鸟儿正虎视眈眈盯着她的手,便顺手喂给了它。
“小云在王府的时候,就是跟青州通过几封信罢了。”齐王故作镇定地继续给飞鸟喂食。
“韩望玉,你还不说实话?!”谢婉瑜气得一手指着他,“西原道距青州不过一日路程,哪里用得着灵鸟飞书?”
齐王看了一眼谢婉瑜暴怒的脸色,扭捏着小声道,“夫人,你别生气啊!我是教了她灵鸟飞书的使用方法,可也不知道她用来联络了什么人啊!”
“韩望玉,你告诉我,这灵鸟究竟是如何认人的?”云深又拿起一颗葡萄,这回放进了自己嘴里。
“灵鸟不是鸟!而是主人的心血所化。这种灵鸟的额头上会出现一个朱红色的血印,其所携带的飞书也会出现同样的印记,这印记因人而异、独一无二。”齐王说着抓过一只金羽的灵鸟,将它的额头展示给她们二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