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征和分飞也跟着告别了一声,巨大的乌木琴就消失在花园中,留下一地狼藉的枝叶。
韩海从书房里一抬头,看见天上有一只巨大的黑色物体。待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却又看不见了,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
东宫,潜心殿。
太子心不在焉地趴在桌案上处理堆积如山的政务,越想越烦躁,不一会儿就累得腰酸肩痛。
算着日子,云深就要生产了。
韩望真本打算处理完了政事,就赶回西原道去,谁知雁京里的事务堆积太多,搅得他心烦意乱。
“福子!”他烦躁地将笔一丢。
一个小黄门匆匆跑进来,“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将这些奏折全部打包,搬到中书省去,请郭化和严相两个看着办吧!”韩望真说着就走下台阶来,“叫陈将军来,陪我走一趟西原道!”
“啊?殿下才刚回来,又要走?”福子不舍地道,“这板凳还没有坐热呢。”
“少废话,快去!”
乌木琴刚刚飞到雁京西郊,天色骤然变暗,接着就飘起雨来。
辽远变化出了雨棚,将三人护在其中,可是雨势太大,窗口还是有些雨水飞进来。
“哎哟···”云深忽然感觉肚子一阵抽痛。
“太子妃,怎么了?”林征坐得离她近,见她脸色有些不对劲。
“好像要生了。”她咬着牙道。
话音刚落,乌木琴就发出一声“嗡嗡”。
辽远显然也慌了,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它有生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青延坟墓里度过的,一直潜心修炼,还从未经历过女子生产这种事,虽然以前听商桐随口说过几句,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既然连云深都露出害怕的样子,可见这生产是道坎,再不降落要出大乱子。
辽远开始四处寻找降落的地点。
“啊?那怎么办?”分飞急了,连忙从包袱里取出一件毛毡子,给她盖上,“太子妃,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辽远,随便找一处人家落下吧。”云深敲敲木板地面,轻声道。
雁京西郊层峦叠嶂,山脚下有些淡黄的灯火,是一处普通的农庄。
大风大雨,辽远也来不及选地方,就落在了这处农家最宽敞的院子里。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听见响声便好奇地从屋子里飞奔出来,大喊道:“娘,你看!有怪物!”
她身后一个农妇跟了出来,女子穿着普通粗布衣裳,面容却依然白皙美丽。
“谢云深?”农妇看了眼跌落在院中的怀孕妇人,幸灾乐祸地皱了皱眉。
此时辽远已经恢复了原状,又躲进了分飞背着的包袱里。
小女孩已经取了雨伞,去给那怀孕妇人遮雨。
“多谢。”林征接过伞,给云深遮起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