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扭头看向他,脸上还是出着虚汗。
“你怎么...不舒服?”韩望真连忙蹲下给她擦了把汗。
“没,我就是有点儿心烦。”她背过身去,低着头。
“云深,我感觉...自从清儿出生之后,你看我的眼神都变了!”他见她又躲开,面露不虞。
“没变啊。”
“还说没变?你现在...看我的目光冷冰冰的,一点儿情意都没有!”韩望真坐在地上,将她的下巴掰过来面对着自己,“你好久都没好好看看我了!”
“你有什么好看的?!”云深白了他一眼,心里又更加觉得无趣。
自从谢云深的执念消散之后,她的确萌生了退意。
如今的她道心深厚,红尘中没什么特别吸引她的东西。
眼前这个人,长得虽然好看,可也就是一副皮囊而已,她见得多了。
正在胡思乱想间,就见韩望真低头伏在她腿上,低声嗔怒道,“你这是看腻我了啊!果然是...始乱终弃!没良心的,太扎心了...”
她心中有些烦躁,刚想让他滚,又看在夫妻一场,还是决定好言相劝。
“望真,我跟你商量个事情。”云深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清儿还小,父皇又刚刚仙去,你看...今后咱们晚上分开睡怎么样?”
窗外忽然下起大雨来,巨大的响声伴随着一阵狂风吹进窗棂。
“不行!”韩望真双目圆睁,委屈巴巴地看着她,“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打住!当我没说过!”云深转过头看了看窗外。
最近韩望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一些怨妇的诗句,念得人心烦意乱。
雁京城中,大雨渐渐滂沱。
“明日就是新帝登基,这雨不知要下到何时。”客栈中几个北境使臣正围在烛火前喝着茶,一个卷胡子老头敲着茶盖,嘴角浮起一缕笑。
“丞相大人,有了西雅公主的例子在前,新帝还会收下我么?”一名戴着面纱的北境女子,面对着桌上的热茶未喝一口,神情紧张地搓着手。
西凉国公主西雅曾是先帝宠妃,后来却软禁先帝和太后,意图不轨,连带着如今北境女子在中原的名声也十分不好,虽然她们个个美貌,却人人敬而远之。
“放心吧,孟姑娘,你这次是以苏巫女的身份入宫,为太后医病,只要你在太后跟前大显身手,那新帝又怎会不收下你?”金相笑道。
北境的苏巫女名声在外,又无人见过她的样子,传说她医术高明,能生死人,肉白骨。
太后刘氏的身子这几年每况愈下,此时西凉国献上苏巫女,说是为之前借兵给安平王的事情赔罪,也无人会不信。
“即使新帝留下了我,只怕谢云深那个妖女也不会轻易放过我。”蒙着面纱的女子望着窗外,眼中一股恨意似乎要将什么撕碎一般。
“小云姑娘,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这仇恨的样子···该收敛一些才是。”金相将一杯热茶推到她面前,“不然,又怎么会有机会对新帝新后下手呢?”
那女子掀开面纱,低头喝了一口茶。
果然是肌肤胜雪,眼眸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