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防止孟小云轻举妄动,玄尘连忙上前看住了她。
只见那跪着的女子从头上取下一支发簪,砸碎以后掉出一颗黑色的小药丸,放在手心里,对着睿帝嫣然一笑,“望真哥哥,你来取。”
原来那解药并未被她藏在牙后。
“你别耍什么花样!”睿帝说完,将韩清放到云深手里,便小心去取走了药丸。
云深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虚弱无比,抱着孩子的手都有些颤抖,连忙唤了分飞过来抱着太子。
睿帝刚要将药丸放进韩清嘴里,就听孟小云咯咯笑了起来,“慢着,这药还需一道药引,就是谢云深的命。”
在场的人都是一怔,从未听说过用人命做药引的,不过这既然是北境大巫制的药,用什么咒术都不奇怪了。
“你胡说!”睿帝勃然大怒,当场便一剑刺向了孟小云。
临死之前孟小云终于恢复了原本的样貌,死期虽至,犹在幸灾乐祸,“谢云深,这药上有苏巫女下的咒语,你非死不可,哈哈哈……”
韩清吃下解药之后,虽然暂时没有性命之忧,却仍旧是不醒。
刘太后见状,急忙命人去传御医。此事因她而起,刘太后也觉得心中有愧,不敢在睿帝和云深的面前出现,默默回自己的寝宫去了。
谢婉江也带着郭敏急忙出宫,去找雁京城中的名医。
这天的时光过得特别快,云深和睿帝都没有吃晚饭,一直守在太子韩清的床榻前。
医者来了一拨又一拨,全都无功而返,最后只剩下云深和睿帝二人守着太子。
黄昏来临,天色幽暗,房中并未点灯。
云深自知大限将至。
“望真,”她给韩清最后擦了一下脸,便拉住韩望真的袖子道,“我···大概是不行了,清儿就交给你。”
说完她忽然掩面,大声咳嗽起来。
睿帝吓得面色惨白,他本以为没事了,“怎么了云深?累了你就去休息。”
他一直觉得自己伤病诸多,而云深一向康健,今日只不过是散尽修为,大不了重新开始修炼就是了。
“望真,我···我不是人,我也不是谢云深。”云深见大限将至,便将重生之事和盘托出,一边说一边吐出鲜红的血来。
睿帝听完,头脑仿佛冻住一般停止了思考,片刻后再看云深时,只觉得心如刀绞,“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什么···”
“我死后,清儿若是清醒,你就好好待他,若是不醒,就将他与我葬在一处。”云深早知修为散尽后,活不过半日,全凭信念吊着这一口气,如今是无论如何坚持不下去了。
“我去找人,你等我,”韩望真此时涕泪乱淌,竟都来不及拭去,“玄尘,玄尘就在外面!商桐···我去找商桐!”
“没用的。”
“你等我···云深!云深!”睿帝就这么唤了几声,云深终是没有气了,静静伏在了韩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