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他这三年过得无比心酸,在人间含辛茹苦地给她带孩子,她倒好,丢下自己去作一把琴?
更可气的是,她还在宛州城与那刘昭共处了一年才回来!
“······”
“大法师,你肯定有办法!”睿帝恳求地看着玄尘。
玄尘看韩望真的眼神也实在可怜,好像一个饿了许久的孩子,看见一包好吃的,偏又吃不着。
“办法是有,就是···我怕皇后娘娘会生气啊!”玄尘面露难色。
“你还想不想飞升了?!”韩望真剑眉一竖,指着大堂中央那灵柩道,“难道你要给她守灵守到死?”
“罢了!”玄尘叹了口气,便走过去推开棺木的盖子,示意韩望真将琴抱来,“把琴放到她手里。”
韩望真小心将琴放到那尸身的手里,待看清她久违的面容,又心酸地轻抚了一下她的额发。
三年时光,她还是栩栩如生,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可他在外面,却是生不如死,受尽人间的煎熬。
待睿帝抬起头来,玄尘便缓缓关上棺盖,轻抚拂尘板起面孔,才对着棺中肃然喝道,“道友,你凡尘未尽,还是快快回来做人,不然我将你的真身与这尸身一起烧了。”
见那棺中没有反应,玄尘又掐指使出一个咒术,将棺盖封住,“道友!你切莫执迷不悟,再不出来,我···这就点火了!”
忽然棺中一阵“乒乒乓乓”作响,接着又有女子的叫骂声传出来,“玄尘你敢?!快放我出去!”
看来她是真的怕了。
韩望真大喜。
玄尘撤了咒语,二人合力将棺木推开,从里面爬出一个头戴凤冠的绝色女子,一边深喘着气一边指着玄尘骂道,“忘恩负义!要不是我,你还飞升?飞升个屁!”
“道友,老朽我···也是没办法,你躺平了三年,也够了吧。”玄尘委屈地撇撇嘴,解释了一句,又指着韩望真道,“看看你男人,都快哭死了,你忍心吗?”
云深转过头,好奇地瞅着韩望真,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
没想到一觉竟睡了三年。
这三年她先是魂魄不知道在哪里漂游,没什么意识,每天吸收些阳光雨露,自由自在。
直到一年前被刘昭的招了魂,又被他的琴声唤回去,趴在真身上就不想动弹了,在襄侯府过了一年无忧的时光。
“望真,你怎么老成这样了?”她嫌弃地“啧啧”两声,又伸出手,用衣袖给他擦了一把脸。
睿帝想到她的衣服三年都没洗,连忙避开道,“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她容貌如昨,倒是让韩望真觉得有些自惭形秽。
他自然知道自己青春不再,可也不至于有多难看吧,在寻常人眼里至少还是极有成熟魅·力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好像抬不起头来了?
“我的清儿呢?”云深望着窗外问道,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咧。
趁着天好,灵霄宫里一个三岁的娃儿正在花园里指使分飞帮他摘果子吃。
“嗝!”
韩清刚咬了一口树上新摘下来的葡萄果,就好像听到有什么人在喊他,紧张地打了一个饱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