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这东西就是有人故意埋在这儿的。不止这一处,估摸着每一个房间都有。”
拍掉手上的粉,云止淡声道。
“故意吓唬人,传闹鬼之事,分明就是不想让人靠近这里。付家……当年必有逃出生天之人。”
“生了黑俅的,不就是付家人吗?”
“我说的不是她。她是被黑武救走的,且身子骨一直很差。”
除了她之外,还有别人。
“付家当年到底怎么回事儿,你知道?”
云止转过身看她,关于付家的事,太久远了。
“根据黑武所言,付家最初是各个商行遭难,又以极快的速度恶化。付家曾去求助,但是,当时江湖上各门派世家都没有相助。就好像,他们也受到了谁的威胁,不敢伸出援手。之后,某一天,就忽然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不过,失踪之人,后期都在各处被发现了。齐齐整整,说是一家人都齐了。”
这是黑武所说。
“这个故事,倒是有些耳熟。”
云止微微皱眉,熟。
虞楚一歪着脑袋看他,“和窦氏镖局的灭亡特别像,对不对?”
“嗯。”
云止一惊,没错,就是和窦家特别像。
“所以,这世间之事,有许多看似没关系,但又能联系到一起。就是时间间隔的太远了,否则,逐一对比,很容易就能找出蛛丝马迹来。”
唯一的困难之处就是太久远。
别说付家了,窦家倒了,她都不知道怎么倒得。
属于窦天珠的记忆,大部分都是云止。
窦氏镖局的生意,她一点儿都不知道。
又挨个房间都看了看,的确是都埋有那些东西。
碰着了不少人,这些人像观光客一样,实际上就是来凑个热闹。
“朱家人都撤了。”
一个朱家人都没见着。
云止看了虞楚一一眼,“他们可能和这广城犯冲。”
“是和你犯冲。不过,他们不自知。”
“有理。”
云止喜欢这个说法,若是天下人都有这个认知,那他可清净了。
那些整日想着往他身边凑的,都能滚得远远地。
瞧他那满意的样子,他真该在朱晚晚面前展示一下。
没准儿,也就给她吓退了。
离开这破落的宅子,沿着山间石阶往下走。
云止与虞楚一并肩而行,不时的看她一眼,他薄唇也微微抿起。
视线落在她唇上,但也只落了一下,就移开了眼睛。
眉眼间流露出淡淡的慰然,和,小小的羞涩。
“楚一。”
迎面的,遇着了一个人。
青衫玉面,朴素淡然。
“邺殊。”
就这么碰上了,虞楚一也有点儿意外。
邺殊可是江湖三俊之一,不同于闻人朝的华贵,云止的脱尘,他相反极为朴素。
向来只一人,身边连个随从都没有。
“没想在此遇着,我还想将曲谱送到白柳山庄去。正好你在这儿,便给你吧。”
邺殊说话也是淡淡然,没什么特别的情绪起伏,他就好像时时刻刻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办。
“没必要那么着急。而且,我还想听你亲自吹奏呢。用你的古箫,必然苍凉。”
虞楚一接过曲谱,这是他们那晚一块研究出来的。
“好。”
邺殊痛快的答应了,示意她下山,他这就吹奏给她听。
那两个人就那么走了,云止眯起眼眸,咬唇。
邺殊?
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