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船还没靠岸的时候他还在说,每到新年时云止都会给他赏钱。
通常来说,赏钱的分量都是按云止的心情来的。
心情好的话,赏钱能让他直接在帝都那种地方买下一座宅子。
虞楚一收回视线,便随着走了。
倒是那边云止看着杭池不停掉眼泪,很不开心。
主要是,太丑了!
人若是长得丑啊,还是不要出门的好,影响他人心情。
“既然你是我的狗腿子,我的事儿想必你都知道。我和阿一什么关系?”
他看到虞楚一被簇拥着离开了,那个邺殊也在其中。
杭池一抹脸上的泪,“公子,阿一姑娘以前是你夫人啊。只不过,后来分开了。但,公子后来有意与夫人重归于好。依属下来看,夫人也有此意。”
人话鬼话,什么时候该说,杭池抓的可准了。
这一听,云止就笑了。
“早知如此,何必折腾。走,跟上去。”
既然名正言顺,还纠结个什么劲儿?
某些不相干的人,才该赶紧滚蛋。
跟杭池一块儿来的是云家商行的人,那都是云止的手下。
行事利落干脆,将云止这伤员运上了马车,然后便追上了前头白柳山庄的队伍。
当然了,大道开阔,又不是私人的,谁想走都成。
所以,他们在后头跟着,谁也拦不住。
“姑娘,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您当时和云止公子去追邺殊公子了。不对,是假的邺殊公子,而且还是两个。我们被大司的官兵给缠住了,没能及时的去跟您汇合。”
马车里,沛烛跟虞楚一说这些事,见她的确好像不知道,于是说的更仔细一些。
从她决定调查云止的行踪开始,一直到他们进入大司,期间发生什么事儿。
把这些都跟虞楚一说清楚,虽她看着好像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但,已经并不是之前那般茫然了。
“如此说来,邺殊肯定有问题。”
虞楚一忽然道。
“姑娘为什么这么说?毕竟,咱们所见的真正的邺殊公子没做过坏事啊。反倒是做坏事的,是假的。同时出现两个一模一样的,多惊悚。”
“邺殊公子的脸在这江湖上极其有名,而且,又没人知道他来历,他素来形单影只,到哪儿都是一个人。假扮他的话,的确不容易被发现。”
沛澜也分析道。
主要是,真正的邺殊她们来往过多次。
他总不能一直都假装吧,人确实就挺好的呀。
“他若没问题,他当时为什么在大司呢?既然是我和云止去追假冒的邺殊,那么,后来为什么他会和我们在一起?由此说明,他就是有问题。”
虞楚一记不起前事,可是,不代表她现在不会仔细思虑。
“说的也是,邺殊公子为什么在那儿?”
假的在那儿也就罢了,他本人为什么在呢?
“正好他无处可去,把他一并带回去。”
“是。”
“姑娘,云止公子也跟着呢,怎么办?”
“他为什么不回他家?不是说,他家极为富有吗?”
大家都忘了前事,又不似昨晚在船上,总有做梦之感。
到了岸上,又重回现实,弃了各自,也并无大碍。
“额……之前云止公子也一直追着姑娘。”
“他该回家去治病的,不然就没命了。不过,他一定要跟着,记得去跟他谈价钱,我们家没那么多粮食。”
沛烛憋不住笑,姑娘还是姑娘,忘了前事,脾性也没变。
夜幕降临,队伍停下休息。
从马车上下来,便看到了邺殊。
朝着他走过去,虞楚一微微皱眉。
“你得知道,你可能是一个与我们立场相对的角色。一旦查实,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所以,他若想走,趁现在。
一切都还没清楚的时候。
邺殊垂眸看着她,随后慢慢的把自己带在身上的那张曲谱拿了出来。
展开,在最底部有一行字,阿一邺殊八月初八通宵共谱,长亭古道一送别,知交零落别梦寒。
“不管他人,我与你,必有说不清的牵扯。”
他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可是,这曲谱还有这一行字,足以说明他们之间过往甚密。
看着那一行字,虞楚一倒是忽然间脑子里闪出些什么。
抬眼看他,她眉头也逐渐的皱起来。
兴许,真的有许多牵扯。
那么,那个云止,或许单纯的只是个过去式。
她正思虑,倒是那个过去式到了身后。
被扶着,他能单腿行走,又忍着肋骨的疼。
所以,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病态美。
“你们俩就不能单独站在一处,不止会让旁人误会,还会惹得我不高兴。”
当然了,重点就是,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