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喊了,快点吧。”
顿了顿,她突然想起来鱼的事。
“你收拾了赶紧去跟厨房交代清楚,就做那个斑鱼。”
馋了,也是真的。
姚黄看一眼小姐,又看一眼,还在消化那个惊人的消息。
去厨房里交代了回来,小姐已经换好了衣裙,坐在梳妆台前等着她梳头上妆。
“小姐,您真的想好了吗?
您都不了解他是什么人,才认识不到一天。”
主要是时间太短,都没有来得及了解,小姐就做这样的决定,实在太不谨慎了啊。
“谁跟你说只认识一天的?”
在姚黄疑惑的眼神下,阮娇娇慢条斯理告诉她。
“是半年,咱们来的时候,他在码头上帮我捡过帷帽。
你还记不记得?”
经她这么一提醒,姚黄想起来是有这么一回事,但那人的具体模样她实在想不起来,只记得他坐在马背上,看起来魁梧强壮得很。
再一联想贺公子的身板,还真有可能。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好人啊,那都是半年之前的事了,期间您也不了解他啊。”
阮娇娇实在看不得她只说话不做事了,亲自拿了梳子交到她手上。
“姚大管事,赶紧给我梳头。”
她看着铜镜里还皱着一双秀眉的姚黄,与她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确定一个人是不是好人,只看外表,只听人言语,是不够的。
但,眼缘这个东西,多少有点用。
他也要去扬州,而且他都自报家门了,他若是真敢打货物的主意,再回到邺城来我也要到官府状告他。
一路上的时间还长,足够了解他了。”
有些人,相处一辈子也不见得能够了解,有些人看似城府深,实则却十分单纯。
或许是看多了末世里的丑恶,阮娇娇倒不觉得贺宗有多难懂。
姚黄想了半天,觉得小姐说的是很有道理,但她还是不放心,决定要帮小姐多盯着那个贺公子。
万一他有什么反常的举动,立马就告诉小姐,让小姐看清他是什么人。
另一边,赵胜送了鱼回去跟主子汇报。
“那丫头看着年纪不大,警惕心倒是重。
还怕小的上了他们的船,连他们那三艘船都是大爷的,小的想上去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对此,贺宗还笑,“有警惕心是好事。”
“可小的觉得,阮姑娘她,好似没有什么警惕心。”
再多的话赵胜就不好说了,大爷肯定能懂。
贺宗当然知道他没说完的是什么,是说阮姑娘待他的态度,主要表现在鱼上面。
“你有没有想过,正是因为主子太单纯了,所以她身边的奴婢才不得不多长个心眼儿?”
在贺宗的心里,他的心上人就是单纯得跟张白纸一样。
不然,她被魏家那么欺负了都不知道还手,魏家只让个二愣子魏宴送她回去,她也能接受?
她就是太单纯太好说话,魏廷才敢在外面堂而皇之的养外室,那个外室才敢直接找到她面前去。
魏县丞那么精明的人,他能吃亏?
魏夫人素来是出了名的治家严谨,在外说她儿子身边连个同发丫头都没有,只一心读书。
真只一心读书的人,会有那个闲心养外室?
还有魏县丞安排魏宴了来送人,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还真想肥水不流外人田?可惜这三大船的丰厚嫁妆进不了他魏家的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