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宴也算是有些眼力见,知道看人眼色。
老老实实的行礼拜见,还得替他大哥低头认错。
“侄儿此番送表妹归家,也是特意替兄长前来请罪。
大哥行事确有不妥,都是我们的错的,还请姑母姑父责罚。”
本来他是冲着能与表妹近水楼台双宿双飞才来的,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来了,又不是他做的事还得他来请罪。
而做错事的人此时舒舒服服的在家,半点儿劳累都没受,怎么想他都亏得慌。
魏氏也终于看向侄儿,在他脸上看出了哥哥的影子。
她不怪罪是不可能的,但事情又不是魏宴做的,她纵然是要怪罪也不可能怪罪在魏宴头上。
叹了口气,魏氏还是收敛了心情。
“事已至此,说怪罪谁的话都没有意义了。
事情本就不关你的事,没得你请罪的道理。
你送娇娇回来这一路也辛苦,快些坐下吧。”
阮呈敛只淡淡的吐出两个字,“坐吧。”
虽然神色淡然,但也表明了他们不会为难魏宴的意思。
如此,魏宴可算是松了一口气。
本来他就是受的无妄之灾,再要为难他他就真是冤枉死了。
他还想着,既然来了扬州,他怎么也要逛逛再回去,可不能白来一趟。
只可惜,他手里的银子不多了,得省着些用。
魏氏心疼女儿只简单说了几句话,确定女儿安全就赶着让她回去歇下,再有话也等她歇够了再慢慢说。
而阮呈敛也没什么要想跟魏宴说,只敷衍着问了几句便也让他去客房了。
这对魏宴来说也是好事,他还不想看人脸色呢。
中午就在各自房间里用饭,晚上才一家人围在一起吃了顿丰盛的晚饭。
魏宴早就听说扬州富饶,不管是吃用都比他们邺城精致,如今见了才真信。
他住的客房可比他在家住的院子还宽还好,窗棂上的花样都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精美。
从前他以为表妹有一套琉璃蝶就是她嫁妆里的好物件,现在他看到桌上就是琉璃碗碟,才知道这玩意儿在阮家真就是个寻常物件。
伺候的丫头个个人都水灵,比他房里的通房丫头都好看。
也难怪表妹生的好了,真是水土养人呐。
要不是他兜里的银子不合适,他都想买个丫头回去。
饭桌上阮家人有说有笑,魏宴就尽量少说,降低存在感。
让他纳闷儿的是,表妹和表弟竟然都没有提贺宗。
他不知道,是阮娇娇特意交代了弟弟,现在不在爹娘面前提贺宗,等贺宗上门来提亲了再说。
此时的贺宗在陈三府上喝得红光满面,两人从中午一直喝到现在。
陈三给他安排好了的,他在扬州就都住在他家里。
贺宗还不知道自己要在扬州待多久,但待上十天半月的话他还是要出去找地方住的,一直在陈家还是不合适。
今日大家都高兴,不说这些话,等酒醒了再谈。
陈三已经喝得看人都重影了,他又想起来在码头上看到的人,于是问好友。
“码头上让你舍不得那丫头是谁啊?你跟弟弟说说,只要是扬州人就没有弟弟不知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