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日我就该来葵水了。”
这话犹如当头一盆凉水泼在贺宗头顶,但也只是让他有瞬间的醒神。
很快他的眼神又恢复了坚定,“也不是没有可能直接不来了。”
阮娇娇放弃了,暂时放弃跟个醉鬼讨论这种问题。
是十分体贴的附和他一句,“也许吧。”
偏偏就是这句明显是敷衍的话落进了贺宗心头那块儿名为期待的沃土上,被滋润着开始生根发芽。
当天晚上贺宗一改常态,没有像之前那样日夜缠着阮娇娇,而是颇有几分小心翼翼以呵护的姿态搂着她入睡。
本就不太想应付醉鬼的阮娇娇乐于他今晚上的安分守己,难得睡了个好觉一夜到天明。
之后连着两天贺宗都是如此,甚至还在出门的时候叮嘱方嬷嬷在她的饮食上多注意。
直到又两天后的清晨,阮娇娇刚醒就发觉了身体情况。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她今日起得有些晚,正起来换衣服贺宗就练完功回来了。
听说她才刚起贺宗直接往内室来,一双眼里里只有她,盈着满目关切。
“今儿怎么起晚了,可有哪里不舒服?”
听听这叫什么话?在他心里自己已经就是个真真切切的孕妇了吧?
阮娇娇不欲与他多费唇舌,她抬手往身后的床上一指让他自己看。
贺宗顺着媳妇儿的纤纤玉指看过去,只见褥子上一块深色,边上亦有星星点点。
“怎么出血了?快去请大夫来。”
下一刻她就被男人抱了起来放在床上,男人紧绷的下颌线,难看的脸色无不在告诉她,他又想歪了。
“只是葵水而已,不用请大夫。”
阮娇娇两手推着男人的胸膛,让他起来。
“到日子了,不用大惊小怪。”
再看男人,浓浓的失落将一个彪形大汉完全笼住。
半晌才从他那两片略厚的唇瓣里吐出来一句话,“没事就好。”
但男人的神情看起来可不像没事的样子,阮娇娇心里无奈也知道得哄哄他。
“这才几日功夫?相公当随便到街上捡只小猫小狗那么简单随意吗?”
不容易贺宗当然知道,不然也不一定会有他。
落寞席卷男人全身,看得阮娇娇心疼。
可是这种事要怎么安慰?难道还能按着他当场努力一回?
她站起来理了理衣裳,给男人安排事做,有事做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相公今儿回来给我带蜜饯和莲子糖。”
又拉着男人出来洗漱,还叮嘱他,“要长明街那家的。”
出了内室不只他们夫妻二人,在别人面前贺宗瞬间收起了落寞失落,又是英武十足的贺大爷。
出了门,连赵胜就感觉到了今日大爷情绪不对,不敢随意说话。
大门口他给主子递缰绳的时候突然听主子问,“杨家现在什么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