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有她补贴嫁妆给他读书,奉养公婆操持家里,他能安心读书?
只想到这些贺玉芳就满腹的委屈,怎么贺家的好他是一点儿都看不到?
事情到了这里已经不只是贺玉芳跟陈晁的事了,贺鸿顺也叫了人去查。
直到傍晚禇华和贺家的人才前后脚到,将陈家现在的情况和陈晁的事说了个清楚。
柳氏又掩面悲戚,“当初我要是再多看看陈家看清楚了他们是这样的人家,如何都不能让玉芳嫁过去受这个罪。”
“玉芳这门婚事还是我定的。”贺鸿顺神色难看得很,照妻子这么说的话还都是他这个当爹的错?
他能不想女儿嫁得好?还能害亲女儿?
闻言柳氏赶紧收了势,只拿帕子擦眼泪不说话了。
这一番看得阮娇娇在心里为柳氏叫好,一句话就把她自己摘了个干净,还表现出了嫡母慈爱。
不管别人怎么看,她是该表现的都表现了。
听过之后就算了,阮娇娇更在意贺宗怎么说。
原来陈晁是搭上了蒋举人的船,而那蒋举人据说是马上就要得官身了,而且还是邺城当地的官,主管财务税收。
都是县官不如现管,这又是官又能管的也就难怪陈晁要去搭了。
贺家再如何也只是仗着雍王的名头做生意而已,再是挣了些银钱也不能跟马上就要走马上任的蒋大人相提并论。
不仅是不能相提并论,还得在蒋大人手下讨好。
贺宗冷哼一声,“姓蒋的做不成。”
当他这几天早出晚归的在做什么?不就是想给他媳妇儿出口气么。
结果这口气都还没有出到,那头竟然敢再给他堵气,贺宗都后悔下手太轻了。
几个姨娘和贺玉芳姐妹都没明白贺宗这没头没脑的话是什么意思,上首的二老都惊讶的看向贺宗,阮娇娇也是。
贺鸿顺还黑着脸,问大儿子,“你做了什么?”
内宅的事柳氏比贺鸿顺更清楚,她的视线在阮娇娇和贺宗之前换了两次,突然就想到之前听四女人说过的一个事。
但她不敢明问,万一是她多想的话问出来就是得罪人。
贺宗在他老子面前不敢拿乔,便说了他最近做的事。
“蒋家是在为那个位子奔波,今日我也受人所托在跑这个事,昨儿刚在崔大人那里得了准信儿,那个位置已经定了人,不会是蒋家。”
贺宗向来都是睚眦必报,得罪他不算什么,关键是竟敢得罪他媳妇儿,让他媳妇儿在外头没面儿。
只是他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扯上了陈晁,那混账玩意儿也是个没长脑子眼睛瞎的。
柳氏不笨,只这么一串联起来她就大致明白了,贺宗嘴上说是受人所托其实还不是有私心。
她不由又往阮娇娇那人看了一眼,转头她又说起贺玉芳的事。
“陈晁也是糊涂,那蒋家跟我们家素来没有来往,谁不好找他偏偏去找蒋家。
他便是想上进,也不该生偏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