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尽量不要同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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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密密匝匝的雨幕,若虚看到一身白衫的玄天站在南星和傅轻宴对面,正准备向两人发起进攻。

南星双眼紧闭,掐诀念咒。

风刃袭来的瞬间,两人周身蓦地形成一道巨大屏障,北斗七星骤然点亮,如流星般向下坠落。

玄天闪身飞到半空中,躲避流星的过程中,口中不断沉吟。

“玄天,住手!”若虚催动体内灵力幻化出拂尘,用力一挥。

随风乱舞的雨幕瞬间转向,径直飞向玄天。

玄天一愣,没想到若虚会跑到这里。

要知道,他是在修邪道之后才能在两个世界来回穿梭。

但若虚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道士。

他凭什么?

在玄天惊诧的目光中,若虚移形到他面前,冷声道:“你消失这么多年,没想到是躲到了这里。”

“躲?”玄天嘲讽一笑,“这里是我的地盘,我躲谁呢?”

“这里只是镜像世界,是三千世界中的其中一个,它不属于任何人,只属于天道。”

玄天闻言,内心生出极度的厌烦。

又是这套说辞。

他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没用的废话。”玄天神色一凛,“今天这两个人,我要定了。”

“那就试试看,你能不能从我手里把他们抢走。”

若虚甩动拂尘再次结印,风雨瞬间凝聚成一个巨大漩涡。

玄天微微拧眉。

但当他看清若虚体内汇聚在一起的灵根时,忽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若虚能无视天道进入镜像世界,是因为他用了万法归一咒。

“若虚,你会后悔的!”

“我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暮色中。

暴雨倾斜,天雷坠落。

风啸石的地面被砸出一个又一个深浅不一的坑。

担心若虚有什么三长两短,南星转头交代傅轻宴:“帮我照看一下毛小芽。”

说罢松开男人的手,迅捷如风地跑远。

看着少女逆风而行的单薄身影,傅轻宴眸光微动,恍惚中又想起十多年前在玉壶岛上遇到的那个女孩儿。

和南星一样。

在面临危险时从容不迫,她的眼中没有丝毫惊惧。

傅轻宴承认。

那一刻,他被女孩儿沉着冷静的目光震撼到了。

后来的很多年,都忘不掉那个目光。

“若虚道长,我来帮你了。”

南星来到若虚身边,递给他一个坚定的目光。

在傅轻宴的帮助下,她的灵力冲破封印,已经可以自如使用术法。

玄天被两人惹恼,口中振振有词道:“九天玄音,急召众神,齐会景霄,驱雷奔云……”

“是天雷咒。”若虚蹙眉,额上渗出冷汗,“他吸收了太多怨灵的阴气,咱们两个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意料之外的,南星没有表现出恐慌。

她看向若虚,淡淡道:

“师父说过,致虚极,守静笃,万物并作,吾以观复。”

“世间万物皆在大道之中。”

“玄天心中罪孽深重,天道不会袖手旁观。”

话落,天雷滚滚落下。

地动山摇间,南星与若虚合力抵御住玄天的攻击。

强烈的震颤让两人五脏六腑翻搅着疼痛。

意识的最后,南星重重坠地。

恍惚中,看到傅轻宴拨开雨幕朝她跑来……

……

“小阿星,为师要是死了,你就拿着这块长命锁下山去找亲生父母,听到了吗?”

“不,我不要……”

“听话,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你不必和为师一起困在这里。”

仙云观。

男人躺在床上,白色道袍被鲜血浸透。

他的旁边守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脸颊肉乎乎的,扎着丸子头,正抓着他的衣襟,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男人叹了口气,“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

小姑娘吸了吸鼻子,脆生生道:“我不想下山,我只想和师父在一起,师父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

看着小姑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男人于心不忍,伸手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

“好了,别哭了,再哭北望又要笑话你了。”

“师父……”

“去,帮师父盛一碗桂花羹来,师父饿了。”

小姑娘闻言连忙道:“噢,我马上去!”

她转身跑出房间,踩着厚厚的积雪走进厨房,搬了个凳子站上去,在高高的灶台上盛了满满一大碗桂花羹。

她想,只要师父能吃东西了,应该就离痊愈不远了。

可当她回到房间的时候,师父却不见了。

看着空荡荡的床铺,小姑娘愣在原地,手里的碗“啪”的一声摔在地上。

桂花羹洒得到处都是。

自那之后,她有好长好长时间都没再见到过师父。

原本活泼开朗的性格不复存在,变得沉默寡言,每天除了画符,就是坐在没人的地方发呆。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终于有一天,师父回来了。

小姑娘开心坏了,一下子扑到师父怀里。

谁知,师父却将她一把推开。

“南星,你已经长大了,不要动不动就跟为师撒娇。”

“从今往后你要学会独立,为师不会再护你周全。”

看着师父冷漠的样子,小姑娘表情茫然,有种被抛弃的错觉。

不,不是错觉。

她确实被抛弃了。

因为从那之后,师父再没有过问过她的生活。

她一个人吃饭睡觉,一个人修习道法。

虽然师父一直都在。

却又像是离开了很久。

春去冬来。

冬去秋又来。

小阿星渐渐长大成人,慢慢变成了冷情冷性的少女。

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什么人和事能牵动她的情绪。

直到二十岁那年,她意外得知世界上有一个和她气运相连的人危在旦夕……

“南星。”

“南星,听得到我说话吗?”

迷蒙中,南星感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南星皱了皱眉,艰难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霍酒酒那张焦急的脸。

见南星醒了,霍酒酒的眼泪“唰”的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南星,你总算醒了……”

南星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头顶悬挂着一瓶葡萄糖,正在向她的静脉输液。

窗外的天色很亮。

看样子,她已经昏迷了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