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延亮哼的一声:“你都给坑成那样了,还帮他说话呢?”
三叔公毕延韬也问:“听说最后那窟窿是你补上的?”
毕辛珩:“我……”
“好孩子呀,不枉费你爹那么疼你!不像某人,在外头光鲜亮丽的,到了家里连礼貌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
毕君卓的眸光冷地扫过来。
和毕辛珩对上了。
毕辛珩的眸底深处挂着挑衅的浅笑。
面上,却是悄悄地拉了毕延韬一把:“三叔公,您别生气了。”
……
“君卓,这次你来了就别走了吧?”
谭雅卉站在手术室的门口,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那些话。
这些年来,她一直被这些叔公叔婆压得死死的,连为亲儿子说句公道话都不敢。
毕君卓不用想也知道,她说这些话就是因为二叔公刚才数落他没进集团帮忙了。
可,他们是真心实意要他进集团的吗?
根本不是!
他们恨不得能少一个人进集团去跟他们抢权利,抢利益。
说这些,无非是看中他没本事,即便进了也是去给他们的孙子背锅,当替死鬼而已。
毕君卓在小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们的那些龌龊手段了。
说什么大家族名望深厚,除去真正有家族气度的爷爷之外,这些个,一个个的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虚伪人。
明明自己没啥本事,却要在他的面前端着长辈的架子瞎逞威风!
毕君卓不屑与这些人为伍。
可,自卑的母亲用楚楚可怜的目光哀求着他。
没说出口的是:如果你父亲救不回来,你又没在集团里抓到实权,我们母子的后半生就完了啊!
君卓,你可以不要家族集团带来的利益,但我怎么办?
我怎么面对叔婆妯娌?
“我考虑。”
毕君卓心疼母亲这含泪的目光。
以前,只是埋怨她像伺候太子一样供着毕辛珩,把他这个亲生儿子都忘记了。
但现在……
看到她在这群人面前的卑微,他似乎又有些明白了。
因为娘家家世一般,所以她打从嫁过来的那一天开始就是自卑的。
然后又因为他这个儿子“没能力”,导致他在这些人的面前一直抬不起头来。
或许,他真的该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
“父亲在里面多久了?”
“快六个小时。”
谭雅卉一说起这漫长的手术时间又泪流满面。
她担忧丈夫的情况。
也担心,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集团落进了毕辛珩的手里,那他们母子俩今后在毕家就没法安生了。
“别担心,会没事的。”
毕君卓伸过手来,抱住了母亲摇摇欲坠的身子。
犀利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的人扫视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