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胡山川并没有过多的为难自己,偶尔在路上遇见,两人也会寒暄两句。
肖正平心想自己最近没有惹到胡山川,他干嘛要把合同拿走呢?难不成他还想做什么妖?
正想着,忽然肖正平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胡山川他哥胡山海不就在县物资局工作吗!难道告自己状的人就是胡山川?
这么想着,肖正平赶紧告辞妇女主任,然后骑着自行车一溜烟跑去陈炎家。
其实一开始,肖正平怀疑告状的人是老叶,因为他认为整个大队只有老叶才会跟自己过不去。可是后来一想,老叶经过过年那件事后,整个人基本废掉,而且以老叶的家世,根本接触不到物资局里面的人,所以肖正平怎么想怎么都觉得不对。
现在胡山川进入他的视线,各个方面一套入,他就觉得必然是胡山川无疑。
“狗日的,亡我之心不死啊!”飞驰在路上,肖正平不禁在心里骂了一句。
很快,肖正平抵达陈炎家,进屋之后,肖正平就把自己的猜测告诉给陈炎。
陈炎听完之后皱着眉头想了好久,随后问道:“平子,你们家到底干啥了,让胡会计这么整你?他这是不整死你不罢休啊!”
肖正平一瞪眼,“我哪儿知道啊,估计是我爹当支书的时候惹着他了,他就把气撒在我身上呗。炎婆娘,甭管为啥,我觉着告这状的人十有八九就是胡山川。咱们得赶快想办法,不然,这老小子指不定还有啥后招等着咱俩呢!”
......
政策松动所带来的积极影响是显着的,短短几个月时间,河甲山上就多了好几辆自行车。
不仅如此,上山的汽车也多了起来,虽然都是一些家境宽裕的人家请来拉砖瓦的车,可好歹也让山头上多了一道风景。
就在肖正平和他二伯还有陈炎山上山下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人们发现大队会计胡山川也开始忙活起来。
会计干的活儿跟肖正平差不多,只是他收的东西是木材,拉货的车也是大卡车。
胡山川告诉大队领导和老少爷们儿,收木材很简单,只要划出一块地方,都不用主家出面,就有人替他们上山砍树。而且砍伐证由他来办,木头有专人上车,主家只需要坐在家里收钱就行。
这个条件可比当初肖正平收山货的条件亮眼,既轻轻松松把钱赚,还不耽误烟叶生产,所以马上得到几乎所有人的拥护,包括山里头的另外两个大队。
于是乎,河甲山头上又多出一道风景——每到傍晚,就有两辆栽满大木头的卡车从山头驶下,到了第二天早上,这两辆卡车又会开进河甲山头。
这么显眼的事,肖正平自然也注意到了,他惊讶的发现,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一个人出面制止,连邹树生都没有出面过问。
后来私底下一问,才知道人家给的多,一车木材砍下来,坐在家里就能轻轻松松拿到几百块,这种刺激,任谁都受不了。
肖正平又找到邹树生,问看没看见胡山川的砍伐证,邹树生大咧咧一笑,“我才不管呢,他胡山川自个儿说有砍伐证,我就信他,没有也是他自个儿的事儿,我只管拿钱。”
瞧瞧,邹树生到底是邹树生,当过官的精明在他这句话里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胡山川找来肖正平家,问他家山上的木材卖不卖,还说看在肖正平爹和自己是老伙计的份儿上,可以给肖正平更好的价格。
肖正平没问砍伐证的事儿,而是推说结婚之后想把屋子从新翻修一下,就这样给婉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