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他的幸运女神的不幸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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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接了小叔电话,甜蜜和莫时寒又回了曾家吃晚饭。

厨房里。

甜蜜帮着小婶洗碗,打理灶台。

陈玉珍压着声儿,问,“甜甜,你们今晚真要去住那个旧屋子?”说着声音又顿了一下,就改口问,“现在入秋都凉了,那边有襦子吗?要是着凉了多不好,人家小莫是做大事情的,咱能少给人家添麻烦,自己就得多思量着点儿。”

甜蜜回道,“玉姨那里被襦子很多。”

这是绝对的。玉姨当年一人带大一儿一女,当时三套房子她只租了一套出去,两套房子各住一个孩子,就为了能让孩子安安静静地读书考大学,好在后来都成才了,可惜工作结婚都在一线大城市,也不可能再回来。家里留的好被子,玉姨自然舍不得扔,这些年和甜蜜关系好起来,每次甜蜜回来,都喜欢过去蹭床。

似乎是想到什么,甜蜜小脸垂下,“他睡我爸妈的床,我睡我以前的小床。”

陈玉珍闻言,就轻笑了出声儿,但是口头上还是端上几分长辈架子,说,“别怪小婶儿啰嗦抓心眼儿啊!这男人都是,越得不到的越是珍贵稀罕。虽然你们已经见了家长,但,咱们两家还没正式坐下来谈婚事儿,横竖给自己留一手,总是没关系的。反正,他要真喜欢,不会贪这一时半会儿的。所以……”

其实,陈玉珍刚开口问时的那一个犹豫,还是有些自私地觉得这事儿要真生米煮成熟饭更稳当些。虽然自家这侄女儿形貌是有些配不上莫大少爷,但由于曾家大哥大嫂的教育非常古板老迂腐,她敢保证甜蜜这丫头绝对百分之百还是个黄花大闺女。男人嘛,都有天生的处女情节,趁热打铁,不吃白不吃。

可是她嘴里还是说,“咱们虽是小户人家,可还是该讲的规矩都得讲。婚前,咱不兴什么同居性行为的。要想摸上床,必须得去民政局正而八经地拿了证再说!”

甜蜜不好意思地吱唔着,低垂着的小脸上其实早已经红得不成样儿了。

……

客厅里。

曾宏亮拿着刚泡好的茶过来,莫时寒立即起身接过,举止言表,均是彬彬有礼,那股子天生的大家风范,让人不佩服都不行。

于是,曾宏亮一抬眼儿看到歪在单人沙发里,坐没坐姿,一身懒散样儿的儿子,就不满地念叨了几句。

曾明阳瞬间觉得自打家里多出个莫时寒这样的男人之后,自己就成了众人眼里的“下流货”,怎么看都看他不顺眼儿,没有立锥之地了,愤愤地哼嚷了两声儿,就甩门回自己屋去了。

“唉,小莫啊,让你见笑了。都是咱家教不好啊!”

莫时寒不以为然地斟上茶水,“小叔言过了,甜蜜的家教就非常好。”

曾宏亮初时一听还点头,随即一想就汗颜。他觉得莫时寒应该是说者无心,以为甜蜜都是他们夫妻两带大的。其实,甜蜜完全是自家大哥大嫂的性格翻板,特别的硬气,自强自傲,有原则,有底线。在很多问题上,都比他们这家人站得直,腰杆子硬挺得多。

想到此,他不禁叹了口气,便压低声问,“小莫啊,今天你们去祭拜拜我大哥大嫂,甜蜜有没有跟你提起,当年车祸的事情?还有……那笔债务?”

莫时寒一听,心下也是一凛。之前那个玉姨也打听过这事儿,也都是曾宏亮这样子欲言又止,一脸惭愧亏欠了甜蜜什么的样子。他也愈加好奇,这其中必然藏着很多隐情。可偏偏吧,他这个已经被这些人认同了的新姑父,根本就不知道。若要让他承认自己连个门槛也没跨进去,那是断断不可能的,如此……

“她提过一些,车祸时岳父护着抱着她的岳母,夫妻两是看着她没事儿,才瞌了眼走的。当时她还很清醒,那场面……我不想她难过,就没再让她继续说下去……”

莫时寒一边慢慢地说着,声音也压得低,他与身俱来的沉稳形象让整人客厅的气氛都变得肃穆,冷沉。而曾宏亮听着也似乎陷入了什么回忆中,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悄悄琢磨着。见他没什么异议,莫时寒趁机就问起,“关于当年债务的问题,我想,甜蜜也并没有一直放心上。小叔你也不必……”

闻言,曾宏亮一下回过神儿来,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沉沉地叹息一声,继而又抬头环视客厅一圈儿,打量着自己的这套已经升值了好几倍的套房,才道,“小莫啊,甜蜜真是个好孩子,很多地方都是我们做长辈的对不住她。要不是她,我们现在恐怕还住在厂里的单间职工宿舍里,哪可能有这么好套商品房,现在已经翻了五翻还有多。她小姨父当年好赌,差点儿被人跺手指头,也是……也是因为她那笔车祸赔款,才能完完整整活到今天。连我……”

突然,曾宏亮一激动,竟然脱起了外套,开始撩衣服。

恰巧甜蜜这方已经削好的水果,陈玉珍让她赶紧送出去给男人们吃,就看到自家小叔竟然在脱衣服,连肚皮都露出来了,“啊”地叫了一声儿,手上的盘子差点儿落地,好在她向来是个节约小标兵舍不得扔盘子,硬生生地将盘子朝迅速站起的莫时寒那一抛,转身就跑回了厨房。

莫时寒接过盘子,里面的水果还是跑了两三块落在他衣服上,不过,他的目光还是迅速地在曾宏亮右下腹片看到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模样有些狰狞,应该不是手术留下的,那么就可能是……

随即,真相便呼之欲出。

“其实,早在五年前,甜蜜就可以把所有债务都还清。她继承了大哥大嫂勤劳肯吃苦的性子,很会做生意,当时存足了五万块钱可以一次性把剩下的几个债务人的钱都还了。偏偏那时候,我出差到山城遇到车祸,性命垂危,同事把我送到医院急救时,那地儿的急救人员一听说没钱,立马动作都缓下来了,看到这情况,我同事给家里打电话,当时正好甜蜜她婶儿送阳阳去学校,就联系上了甜蜜。其实也是我同事的女儿和甜蜜以前是一个学校的,知道我们家情况,偶时会照顾甜蜜生意,还留了她电话。甜蜜一接到电话,二话没说当时就托着她的行李箱,带着那七万块钱赶到山城。我同事说,甜蜜将那么大一捆钱拿出来时,红着眼儿跟医生护士求情一定要救我,还说……说……她在这世界上只有我这一个亲叔叔了……”

那时,厨房里的甜蜜隐约听到小叔在讲一些事情,想了想就想出去阻止,却被陈玉珍给拉住了。

陈玉珍很清楚自己丈夫的性子,还有这些年来的心事儿。便拉着甜蜜劝说,“甜甜啊,你听婶儿说一句,其实,你小叔这些年对你做的事情,你也清楚他的心思。他又特别怕提当年的事儿,让你难过,可是他一直憋着心里也难受……甜蜜啊,你就当,当可怜你叔身子,就让他跟小莫聊聊……算婶儿求你了。”

面对微红了眼眶的小婶儿,甜蜜咬咬唇,低下头,没有再说什么。

……

“当初,大哥大嫂的确借了不少债,出事儿之后,那些债主没等我们到场,就把店里的东西给哄抢光了。我们看着一大堆的债单,都吓坏了,觉得那完全就是个烫手山芋,只想躲得远远的。当时,我和她婶儿才结婚不久,她婶儿还怀着明阳,本来身子就弱,我当时也只是厂里的一个普通小职员……”

亲人离丧,巨债压来,加之自家妻子又身怀六甲,于寻常人来说自身都难保了,顾及周全也只能是梦中的一个美好的想法罢了。

“可是那天啊,甜蜜这丫头就那么冲出来,在所有债主面前说,说……”曾明宏眼眶泛红,双手也在膝盖上握成了拳,“那丫头说,她是曾家的女儿,她会替爸爸妈妈还清所有叔叔伯伯阿姨婶婶的钱,一分不差。然后,她就把那些人的债单都收了,自己做了一个小帐本儿,天天带在身上。只要赚足了一笔债款,她就会立马赶去人家家送钱。那时候,她才……才十三岁大,她就拖着她妈妈生前给她买的小行李箱,四处摆摊儿叫卖了。刮风下雨,被城管追罚没收家当,都从来没有放弃过,从来没有……”

这一刻,莫时寒的脑海里突然就闪现出一个画面,那是缩小版的甜蜜姑娘,拖着个老大的行李箱,在长长的坡道上吃力地爬着,在满是陌生人群的街边叫卖着,在风雨霜雪里狼狈地跑着……这样的辛苦不易的生活啊,她的脸上,依然有笑容,特别纯净。

“所以,当人家孩子都在读书,吃好睡好玩好享受父母疼爱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起早贪黑地赚钱,独立支撑自己的生活。我们大人甚至都没有看到她哭过一次……连,连她什么时候来的小日子,她婶儿也是从玉姐那里知道的,可是……可是她整天忙着赚钱,谁劝也不听,没有好好休息,也舍不得吃好穿好的,营养不良,明明已经二十好几的姑娘,看起来还跟十几岁的孩子一样,本来小时候她就是个白白胖胖的漂亮宝贝,这些年下来晒得也成了黑碳似的,我给她买的防晒霜,都被她拿去转手卖掉了,她还跟我说,叔,现在流行蜜色肌肤,健康又……又看不出……有,有斑……”

说到最后时,那还只穿着一件单衣的中年男人,已经一片哽咽,低头抚着脸,再难出声儿。

“其实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唉,每次瞧着她,都抬不起头,更直不起腰……”

莫时寒知道,这时候自己应该说点儿什么安慰的话,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心头有股浊气突突地乱冲,要是冲口而出必然不是什么好听的,这毕竟是那丫头宁愿亏待自己,也要照顾的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吧!这股子难受劲儿憋得他额头直跳,他一转头,看到了从厨房方向露出的那小半个熟悉的身影。

难怪,黄叔当初第一次就跟他说,甜蜜这姑娘不容易。那位玉姨也说丫头辛苦。曾明宏今日吐露实情,对他来说确是石破天惊,难以平覆。

在遇到他之前,他的小小“幸运女神”竟然吃了这么多苦!

……两人第一夜

去老屋的路上,是甜蜜走过几十年的老街,模样几乎是十几年不变。

人行道不像一线大城市的芙蓉城那么宽敞,砖石也没有那么大而亮,更没有漂亮奢侈的地底彩灯,就是普通的四方小砖道。

可是每次走在这条路上,甜蜜都会觉得莫名的踏实,安心。头顶掠过一重重厚厚的梧桐树叶,已经黄了,卷得墙角路边都是“巴掌叶”,再过不久还会落下毛绒绒的果食。

“哈欠……”

身边的男突然打了个喷嚏,她才想到,这男人体质特殊,对周围环境变化很敏感,似乎这已经不是头一次打喷嚏了,之前也不时会揉揉鼻子,嗅他随身带的那种清新小鼻喷。

“寒,要不……今晚咱们还是去住旅馆吧?那里环境好得多,老屋里潮了些,而且空气也不太通风。”

“不用。”莫时寒回得很快,口气也很断然。他一直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看着前方,这一路上的话也极少,从离开曾家之后,就一直有些沉闷的感觉,像是……生闷气。

“可是,我觉得住旅馆更舒服,我想……”

“过节,旅馆现在不好订。”

“那……”

“你不怕玉姨和小叔知道我们临时换地,有想法?”

“什么想法啊?”

“这个!”

突然,他就倾身而来,帖住了她的唇,一只手稳稳地扶住她的腰防止她后退躲闪。她感觉到唇上有温热湿凉的感觉,缓缓地摩挲着她的唇,轻轻地啄吻了几下,比起以往任何时候都温柔很多的感觉。

在她抗议前,他及时撤了身。

好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临近九点的样子,小城的街上远没有大城市那么热闹,行人也少。

甜蜜攘了他一把,就跑到前面去了。

莫时寒几个大步追上,一把将人拉住了,还沉着声,训戒似地,“跑什么跑,一小姑娘家家,不怕被人拐了!你没看到刚才那儿有个讨口子醉汉?”

“啊,有吗?”甜蜜惊了一跳,立即紧张地朝那个黑漆漆的角落里望去,果然看到个已经打地铺的乞丐。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乞丐动了动,就朝甜蜜这方看过来了。吓得她立即收回眼儿,躲到男人敞开的大衣里。

男人又施施然地问,“去旅馆,还是酒店?”

“……”

“这里的旅馆一晚一百五,酒店三百八起。”

姑娘纠结了一下,终是拜在rmb脚下,“好吧,去老屋。”

说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是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特别甜,男人掌心的暖意似乎都融进了心里,悄悄的,把那扇关闭了多年的冰封的大门都融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