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他要做什么,许昭意缩了下,“我自己来就行。”
“你别乱动。”梁靖川按着她乱动的小腿,将她的鞋子脱掉,慢慢地搭在座椅上。
她的脚踝纤细,但骨节下方已经微微肿起,泛着红,被周围冷白的皮肤衬得触目惊心。
梁靖川微微蹙眉,冰凉的指骨在泛红的边缘顿了下。
许昭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睫毛轻眨了下,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氛围似乎有些微妙,难以言说的暧昧在空气中流窜。
直到梁靖川拧开了医用消毒水的瓶盖,刚倾了下手,许昭意低呼了声,“疼疼疼疼你轻点,能不能温柔点儿,你那是准备撒胡椒粉吗梁靖川?”
梁靖川抬眼,沉默了几秒,屈起指骨敲了下她的额头,“我还没倒许昭意,你喊什么?”
他根本没想过上药这么费劲:她平时打架下手那么狠,擦药居然嫌疼,这就跟能轻松拧开天灵盖的女孩弱弱告诉你,她拧不开瓶盖一样。
年度迷惑性-行为大赏。
“提前渲染下我恐惧的情绪,不可以吗?”许昭意梗着脖子振振有词,“你刚刚的动作就是打算直接倒下去,那得多疼啊。疼在我身上,我还不能喊两声吗?”
“行,”梁靖川牢牢卡着她乱挣的小腿,嗓音淡淡的,“叫得挺好听,你可以再大声点。”
许昭意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她过了遍霸总文套路,慢慢朝他靠过去,不甘示弱地搂住他的脖颈。在他动作微顿时,她软着声娇嗔道:“哥哥,疼,你轻点儿。”
梁靖川意外地挑了下眉。
本来给崴脚的病号上药,是件很单纯的事,硬是被她这声弄的严重脱轨,活像带颜色小剧场。
他撂下手里的药膏,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忽然一手捞过她的腰身,欺身将人掀翻在床上压住,眸底漆黑了一片,“宝贝儿别怕,哥哥疼你。”
猝不及防的一下,许昭意向后栽去,被他卡着腕骨,陷入病床柔软的被褥里。裹着的棉服瞬间散开了,排练的缘故,她里面只有件淡薄的T桖和超短,非常清凉。
她整个人都有点懵。
梁靖川垂眸,捞过她的腿弯拖向自己,冰凉的指骨贴着内侧往上,嗓音沉缓低哑,“反正第二次就不疼了。”
许昭意大脑嗡嗡的。
梁靖川的指骨太凉,她其实不太好受,下意识地蜷了下腿,满脑子都是狗血霸总文里的颜色小剧场和羞耻台词,诸如“女人,你在玩火”、“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诚实”、“你这磨人的小妖精”、“自己点的火自己灭”。
现在的社会主义校霸,打架之余还恶补了总裁文套路了吗?
他还真是什么茬都能接。
走神的空档,许昭意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凉意不知何时覆上身前,掀起电流窜过般的战栗。
等等,他碰哪儿呢?
搭扣什么时候开了?
本来戏精小剧场只是她心血来潮,但他似乎被勾的兴起,还他妈想演变成病房play。
“你干嘛啊你,”许昭意警惕地挣了下,低着声,紧张到语无伦次,“医务室啊哥,这是医务室,这里不合适,我旁边还有人呐。我我我我我还小。”
“你不是特喜欢瞎撩-拨吗?”梁靖川勾了勾唇,漆黑的眼睛平静无波,不紧不慢地回答。
他就跟故意似的,靠她很近。凛冽的冷香覆盖了她全身,吐息间的微热全洒在她颈侧,凌迟一样,寸寸折磨她。
她躲一下,他就进犯一寸,直到她动都不敢动。
病房内白茫茫一片,空调的暖风时不时地掀动隔帘,卷起一角往病床上撩。亮如白昼的灯光,随着他的身影浮动遮住又显露,晃得人眼睛疼。
一帘之隔,有人正在熟睡。
这种背德的行为,莫名能掀起悬着心的快意。许昭意被他按着,半强迫地留下痕迹,她不敢反抗出声,也无法沉溺其间。
她撇开了视线,心脏不争气地跳得飞快,薄瘦脊背绷得笔直,脚趾都蜷起,分分钟丢盔弃甲。
情浓时,梁靖川忽然停下来,冰凉的手指轻轻拨过她的下巴,“你看过狼牙山五壮士吗?”
“嗯?”许昭意眨了下眼,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被弄得有些疼,不太想思考。
好端端的提什么抗日片?
“你现在的表情,跟英勇就义一样悲壮。”梁靖川轻哂,半垂着视线,懒洋洋地从她身上起来。
许昭意怔了几秒,忍无可忍地抬腿踹了下他,声音里染上了愠色,全是恼羞成怒和气急败坏,“梁靖川你又唬我!”
浑然忘记了脚踝有伤,她动一动又牵扯着疼。
“疼疼疼我的脚。”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冷气,几乎弹起来,蜷缩了下膝盖抱住,眼泪都飙出来了。
先前还没觉得崴脚有多严重,结果不小心碰着,都从皮里疼到骨头。
许昭意又气又恼地抄起枕头,砸了他几下,“都怪你!”
“你别乱动。”梁靖川攥住她的手腕,唇角微妙地弯了下。
地点实在不合适,他也没打算怎么着她。梁靖川按着乱挣的她,处理了下蹭破的地方,蘸着棉签耐心地消毒。
开场舞的音乐隐隐约约从窗外飘进来,热烈动感的舞曲,掀动着场下的掌声,散入浓深的夜色里,回荡在校园上方。
晚会似乎刚刚开始。
许昭意怔了下,抬手推了推梁靖川的肩膀,“欸,你赶紧回去吧。”
梁靖川没动,掀了掀眼皮,瞬也不瞬的凝视着她,“你不看了?”
“我不想当观众,”许昭意垂着眼睑,微抿了下唇,“好歹浪费了我那么长时间练习,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参加的,”
她含糊不清地把“你”字略过,小声嘀咕道,“反正现在只能在台下看,我没心情了。”
梁靖川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嗓音低下来,散漫又勾耳,“你可以留下来当我观众。”
许昭意稍怔,抬眸对上他的视线,可疑地红了耳垂,耳尖都有些发麻。
不得不说,他真的很会撩。
只要他想。
“谁稀罕啊,”许昭意心虚地挪开了视线,突然想到了点什么,瞪了眼他,“不是,我一想到你跟那朵小白莲花同台,我就不舒服,你存心隔应我吗?”
“吃醋了?”梁靖川低声笑了笑,整个人懒懒散散的,不太走心,“不跟她同台,给你看点别的。”
他冰凉的手指往她耳侧流连,捏住她的耳垂,轻轻碾了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