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又气又怕,最后只得扑到陆继中面前,呼天抢地的痛哭起来。
“老爷,您可一定要为骐儿做主啊……当初一事本就不关他的事,后面也不过是被三司屈打成招,没成想,原来是二姑娘为了拉拢赵嬷嬷替她做事,故意污蔑骐儿的……”
“从古至今,那有姐姐这样对弟弟的,他们虽不是同母所生,可身上都流着您身上的血,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背弃家人的事……”
面对柳姨娘的颠倒黑白,陆晚冷冷道:“你们若是不服,当初三司判这个逆子流放之刑时,他大可以喊冤,怎么乖乖签字画押认罪了?”
“还是说人家姑娘将他禽兽模样都记着,连他身上的胎记都记得清楚,他反驳不得,只能乖乖认罪?”
陆骐彻底怔住了,张大嘴看着如从地狱出来索命般的陆晚,白着脸,像被卡住了喉咙,再也说不出话来。
陆继中从来不觉得儿子强占一个民女有什么错,当即拉起柳姨娘,对身边的仆人喝道:“拿家谱来,今日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将这个忤逆不孝女逐出家门——以后,她不再是我们陆家的人!”
闻言,众人皆是倒抽了一口凉气——未出阁的姑娘被逐出家门,名声算是彻底毁了,这一辈子也完了。
陆承裕要上前替陆晚求情,却被叶氏拼命拉住了。
“你之前替她隐瞒了那么多事,你祖母与父亲本就在生你的气,而你马上就要大婚了,不要受她拖累……”叶氏压低声音警告着。
陆承裕知道兹事体大,也看出祖母与父亲此次是绝对容不下陆晚了,但还是心有不忍,于是挣脱叶氏的手,上前对陆晚道:“阿晚,你赶紧给父亲和祖母,还有骐弟认个错吧,一个女儿家被家里赶出去,一辈子可就毁了……”
陆佑宁也劝道:“你别一根死脑筋了,快认个错,让父亲收回成命,不然若是被赶出家,你以后要流落街头吗?”
说罢,她又推了推身边的阿晞:“你也快劝劝你阿姐啊。”
可阿晞一动不动,一句话都没说,只是袖下的拳头紧紧握着。
陆晚回头朝他看去,正想安抚他不要怕,阿晞却抬头朝她淡淡一笑,似在给她打气。
陆晚心里一松——弟弟是懂她的,她是绝不会低头认错的。
回头,她冷冷看向陆继中,冷嗤道:“陆家内瓤发腐,从里到外都烂透了,那怕你今日为了泄愤要将我逐出家门,也掩盖不了你们做下的罪行。”
说罢,她指着母亲的牌位,对大家朗声道:“当初就是这位国公爷,趁着嫡妻小产之际,与姨妹私通,最后怕事情败露,拿我母亲当替罪羊,最后更是将我母亲活活烧死在柴房里。”
“我所做一切并没有错,你们这般对我,无非是怕我记着母亲的仇恨,会找你们报复,所以借着各种莫须有的罪名要将我赶出去。”
“陆继中,你虐妾欺女,狼心狗肺,且没有一丝愧意,今日还要当着我母亲的灵位这般对待她的女儿——午夜梦回,你不怕我母亲向你索命吗?”
“你——”
陆继中被陆晚指着鼻子当众骂,气得全身发抖。
当即,他就要冲过来打陆晚,可堪堪站起身,却胸口绞痛,人又跌倒回椅子里,喘着粗气。
“真是好一张利嘴!”
一直没有开口的大长公主,重重一嗑手中的虎头杖,终是威严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