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双眸如淬了寒冰,冷冷道:“不,你去告诉长奕,放开口子让她去,但要打探清楚他们会见都说了什么——本王要全部知道。”
长栾明白过来,赶紧应下,又道:“姑娘今日去见沈植,是受大长公主之命,请沈太医出面替国公爷诊病,但沈植拒绝了。”
李翊敛眸想了想,道:“她是不会替陆继中去求诊的,她去见沈植,大抵是为了那晚的事。”
说到这里,他勾唇嘲讽一笑,沉声道:“她大抵是害怕本王要对付他,所以给他通风报信去了。”
长栾迟疑道:“殿下,那明日长亭出狱的事,还要不要告诉姑娘?”
之前陆晚与李翊说好的,等长亭出狱那天,她要带着兰草和他一起去接他,还要在郡主府为他置办酒席,慰劳他。
李翊板着脸道:“不必了。”
长栾应下,转身朝外走去。
李翊又唤住他,道:“去告诉兰草一声。”
……
从酒楼回来后,天已经黑了。
陆晚忙了一天,到这个时候才吃了点东西,她实在疲惫,就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上床歇息。
正在这时,兰草一脸激动地从门外进来,道:“姑娘,方才长栾来传信,说……说长亭明天就可以出来了……”
陆晚一听,也高兴起来,从床上坐起身,笑道:“太好了,长亭终于平安无事了。”
兰草看着陆晚,迟疑道:“姑娘,听长栾说,明日殿下也会去……”
余下的话,兰草没有说,陆晚却明白她的意思。
她先前答应和李翊一起去接长亭,但眼下两人在闹矛盾,兰草却不知道她还会不会去?
或许,是长栾还是等着兰草的回话……
陆晚想了想,道:“明日我陪你一起去。”
今日他驾马追上来,她明白他的心思。
但他总是那么没耐心,不等她把话说完,就走了。
只能明天见到他时再说了……
兰草方才还在担心她生翊王气,明天不肯去,等得到陆晚肯定的答复,她心口一松,连忙出门去,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长栾。
长栾赶回到翊王府,已是半夜,李翊还没有睡觉,身上穿着寝衣,躺在榻上翻看折子。
明明这是他的卧房,是他睡惯的地方,可方才躺到床上,他那那都不舒服,处处觉得不习惯,连手都不知道往那里摆了。
平日有她枕着他的手,他睡得安稳,如今怀里空了,怎么也睡不着……
他掀眸扫了一眼长栾,道:“告诉兰草了?”
长栾道:“告诉兰草了,她明日去接长亭,姑娘也说一起去。”
李翊翻折子的手一顿,随即勾了勾唇角,扔下折子,起身往床上走去。
心里不空了,终是可以安心睡觉了……
翌日陆晚起来,先是吩咐府里的厨房,备好酒菜,尔后就陪着兰草出门,往京兆尹府去了。
李翊一大早就来到了京兆尹,不一会儿,郡主府的马车也到了。
车帘掀起,却只有兰草一个人从里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