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边的潭拓海看上去不苟言笑,手上泡着茶,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苏慈意,道:“江少奶奶不用客气,来坐下吧。”
苏慈意也不扭捏,带着伊玫瑰入座。
潭拓海给她们二人一人斟了一杯茶,然后就放下了茶壶。
虽上了年纪,但潭拓海还是中气十足,继续说道:“江少奶奶,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我就想问问,你让我这管家给我带的话是什么意思?”
苏慈意轻笑了一声。
她没有着急回答,而是慢条斯理地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
感受着清冽醇厚的茶香味在味蕾处蔓延开来,苏慈意勾着唇畔,道:“潭老先生,我所说的就是你所听的,您不用怀疑我话里的真实性。”
“医鬼,我认识。”
“许清知,我也能救。”
“一切就看潭老先生您想怎么抉择了。”
她话音落下,潭拓海的眼神就猛地变得犀利起来。
他的口气有些冲,冷冷看着苏慈意,哼了一声,“江少奶奶想要什么,不妨直说,不用在这跟我打哑谜。”
苏慈意挑了挑眉,也干脆地直奔主题了,“我想跟您聊聊许家的事。”
“许家?”潭拓海长着一张和善的脸,周身气度也儒雅随和,但一听到许家,他身上就涌出一股锐利。
“免谈!”潭拓海厉斥。
苏慈意见状,解释道:“潭老先生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并不是许家的人,相反,许家还欠着我一笔血债,您不必如此抵触我,我是本着合作的态度来的。”
潭拓海斜睨了苏慈意一眼,森然道:“江家和许家本来就勾结在一起多年,所属一丘之貉,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或许你就是许家派来给我潭家设陷阱的人。”
苏慈意默了默,只觉得有几分棘手。
她沉吟半秒,深吸一口气,重新措辞:“潭老先生,您不知道江家早已易主了么?江承宴和江城海不是一路人,江城海和许家害死了江承宴的母亲,也害死了我母亲,即使是这样,您还是觉得我是许家的人吗?”
苏慈意双眸一动不动地望着潭拓海,杏眸中深深刻着对江城海还有许家的恨意。
那种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潭拓海这才狐疑地看了苏慈意一眼,虽不能说完全信任了她,但周身那股凌厉的气息还是收敛了不少。
“所以你想做什么?直接把你的目的说出来吧。”潭拓海道。
苏慈意微微松了口气。
果然,还是跟聪明人对话舒服一些。
她接着说道:“我知道潭家和许家积怨多年,许家的人也并没有打算放过潭家,我希望谭家能配合我演一场戏,助我查出我妈妈死亡的真相,在这期间,我会让医鬼将许清知的病治好,合作期间我也不会让许家真的伤害到潭家,您即使不信任我的实力,也该信任江家的实力。”
苏慈意将自己的目的娓娓说完。
她并非打算借助江承宴的力量,只是打着江承宴的幌子,想让潭拓海对她多一分信任。
潭拓海凝望着苏慈意的眼神变了又变,最后化成深深的忌惮。
面前的苏慈意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心思却如此缜密,手段也如此厉害。
实在出人意料,不容小觑。
潭拓海收起那复杂的眼神,转而问道:“医鬼已经不知行踪很久了,我怎么相信你是真的认识他,带来的又是真的医鬼?”
毕竟,见过医鬼的人屈指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