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各有各的福气啊，我这里也就那样的，混的好又怎样，混的不好又能怎样？反正这一天下来，就没有闲着的时候，”周阳情绪不高，没精打彩的说着，“看着我，黑不黑？”

“黑，真特么黑，怎么晒得这个样子啊？你不是坐在那种厚厚玻璃后面，吹着空调干活吗？”小马好奇，他早就注意到周阳晒得这样黑，早就想问，

“哎！我哪有那个福气，还坐在厚玻璃后面干活吹空调，做梦吧？”周阳没好气的说，

“哦，那这是，不是，银行有这么辛苦？”小马有点惊讶，

“嗯，干哪行都不容易的，我这是在银行混到个跑外勤的差事，整天在外面游荡，你说能不黑吗？”周阳说着，摸摸自己的脸，

“哦，我听说银行跑外勤，那就是信贷吧？”小马说，

“信贷，我可没有那个福气，你知道吗？银行跑信贷，那可是有桑塔纳坐着去跑的，哪像我这样，骑个单车跑，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明白，”周阳说着，举起咖啡杯，“来，咱们以咖啡代酒，碰一个，”

咖啡厅里边也有点心当，可以当做晚餐了。

“我这银行现在每个人还有存款指标，就是拉客户，叫客户把钱存到我们银行，我们这叫拉存款，每个人30万指标，我还没完成呢，改天我去找经理要点存款过来，”周阳说着，

“哦，银行存款，别做梦了，你想到的，别人都想在你前面了，那天我去总部办事，听见大老板好像在给你们行长通电话，也是存款的事，”小马不经意间说了这些，周阳立马竖起耳朵，

“哦，啊？你都听见说啥了没？”周阳问，

“我就听到一耳朵，大老板跟行长说，你把我们的人给抢了去，还要问我要存款啥的，不过，听起来他们很熟的，不像是吵架，”小马回忆着说，

“那，再后来呢？”周阳盯着小马问，

“后来我放下材料我就出来了啊，我哪能在那里听人家说呢，”小马莫名的说。

“噢噢，也是，这事是什么时候的事啊？”周阳问，

“也就你走后没多久时间吧，有些忘了，大概那个时候，你不说拉存款，我还想不起来这个呢，”小马挠挠头皮，

周阳觉得，不好在多问了，基本上周阳知道一些了，他明白了那天他在分行实习联行岗位，为什么突然就叫他去交换岗位实习了，这里边肯定有文章。

小马说的大老板跟行长通电话的时间，也就差不多是那个时候，周阳猜测，肯定行长问大老板拉存款，大老板肯定会唠叨几句，结果把周阳说出来，那肯定会说周阳只不过是刚刚招聘进来没多久，他不是财务科长，是他下面一个几个人的小机械公司的出纳会计。周阳猜想，大老板也许不会说这么多，但是，行长有可能会提到你大老板能放一个财务科长给我，我感激不尽之类的话，那么，大老板肯定会说，周阳可不是什么财务科长，我可没有任命他，等等，这些，是很有可能的。因此，周阳那天才会莫名其妙的被调到交换岗位了，准是这样，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哎哎！想什么呢？”小马看着周阳在那里端着咖啡杯在走神，

“噢噢，没啥，没啥，来，碰一个！”周阳回过神来，敷衍到。

他俩在这里喝着，不知不觉也有一个半小时多了，都晚上六七点了，这时，周阳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哥哥打过来的，问他们银行是不是晚上加班？怎么李咪还没回来？

周阳说没有加班通知啊，不可能加班，现在又不是月底月初，不可能加班。那为什么李咪还没回家？这个周阳也不知道，因为周阳是直接从分行下班回来的，不是从分理处下班的。

周阳也没把这件事放心上，挂了电话，跟小马又坐了一会儿，大家就散了。

等周阳回到家里，听见父母说，李咪还没有回家，哥哥接到电话叫他去分理处一趟，其他啥也没说。周阳这才感到奇怪，我早就下班了，怎么李咪还没回来？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