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屋子门没有锁,窗户很低,会被关在的人,只能是愿意被关在里面的人。
我对他很畏惧,那时他是我的世界,是的,我畏惧这个世界。
我并没有考上功名,他的期望在众人面前落空了。
他说功名是我最重要的事情,可是我听人说他那时也没有考上功名。
于是,我也很在意功名,在我眼里那是与尊严相关的,这样的想法足以把我那个年纪应该高昂起来的头压低下去,低到只能看到自己影子,那纯黑色,没有任何光的影子。
往后很长的时间,他都非常的介意我没考上功名这件事。
我不能在他面前做错任何事,打翻一个罐子,或不该无所事事站在面前,他会觉得这都是我没考上功名的原因,
于是我开始接受,没有功名的人生,都等于被这个世界抛弃,。
我原本以为,不管我有没有考上功名,我都会离开那个屋子,可事实上,我只是被关的更深了。
深到让我窒息,以为世界上没有新鲜空气,
终究是没有一双眼睛看下我,而我看着这个世界的背影渐渐远去。
被关起来的人,他的人生一定是暗淡的,可是没有告诉一个少年,你离人生还太远
若人生是出发和到达,那么你还尚未出发,若人生是得到和失去,你尚未得到,也无所失去,
若人生是希望与远方
你是这个世界的希望,你能选择谁都都没到达过的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