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父脸色也不是太好,单手握成拳头放在餐桌上,神情特别严肃冷厉。
餐桌上唯一神情好点的,便是傅南川了,温润儒雅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弧。
餐厅里的气氛,十分低沉压抑。
傅砚无视傅父,傅夫人的脸色,他嗓音低沉冷冽的开口,“我和倾倾昨天领证了,她现在是我太太,若是你们认她,以后逢年过节,我会带她回来,若不认,以后我便——”
话没说完,突然一个烟灰缸朝着傅砚扔了过来。
傅砚剑眉一皱,他迅速带着颜初倾闪身一躲。
烟灰缸掉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空气里的气氛,更加压抑冷凝了。
傅砚紧抿了下薄唇,他朝风雨欲来的傅父扫去一眼,然后牵着颜初倾转身。
还没走两步,傅父怒不可遏的声音便响起,“只要你走出这个家门一步,以后你就跟傅家没有任何关系了。”
傅砚停顿了一下,但还是牵着颜初倾往外走去。
但是被她牵着的女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颜初倾虽然不喜欢傅家人,但他们毕竟是傅砚最亲的人。
她不想他为了她,和最亲的人,断了情分。
“傅队,站在你父母的角度,我们突然领证结婚,还没有经过他们同意,他们生气,也是能理解的。”
傅砚抬起大掌拍了拍颜初倾脑袋,“你没必要受这个委屈。”
“和你在一起,我什么委屈都不怕。”她滟潋动人的美眸里,带着对这段婚姻的坚定。
她知道,从男女朋友成为夫妻,身份升级,要面临的不单单只是他一个人了,而是两方的家庭。
若他真为了她,和家里人断绝往来,等婚姻新鲜期一过,他真的不会后悔吗?
婚姻本就需要两人共同维护、包容、理解的。
傅砚黑眸深深地看了颜初倾一眼,他握着她小手的大掌,不自觉地加重力度。
“傻丫头。”
颜初倾冲着他娇媚一笑,“我才不傻呢,傻的话怎么会追到这么优秀又英俊的老公。”
傅砚牵着颜初倾,重新回头看向桌餐上几人。
傅父手指着餐厅门口,“不是要走?还是舍不得你傅家二少的身份吧,你离了傅家,算什么东西!跟老子达成协议,你竟出尔反尔,反了天了你!”
傅南川替傅父倒了杯茶,“爸,阿砚从小就优秀,他创建的救援队,靠的也是他自己的本事,和傅家没什么关系。你生气归生气,但别伤了父子情。”
傅南川拄着拐杖站了起来,他脸上露出温和的笑,“阿砚,带颜小姐坐下吧!”
傅砚点了头,他替颜初倾拉开椅子,待她坐下后,他坐到她身边,他黑眸幽沉地看向傅父,“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他身边一直都是同一个女人,这点上,我确实比父亲做得要好。”
傅父脸色顿时铁青一片。
他不是没有从傅砚话中,听出一丝威胁意味。
这个死小子,过河拆桥是吗?
傅父纵横商场多年,他见过阴险奸诈的小人多得去了,这还是第一次被自己儿子给坑了!
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有放弃过颜初倾,和唐菀月在一起,只是逢场作戏,演给他看的吧!
混小子!
“什么叫一个男人最大的本事,是他身边一直都是同一个女人?”傅夫人从傅砚话里听出了点猫腻,她脸色不太好地瞪着傅砚,“前段时间你不是和菀月在一起,为什么又突然跟颜初倾领证了,你不知道她差点将你砸死吗?她还刺伤了她堂姐,她就是个危险的存在,你娶她回来,是想要害得我们傅家家破人亡吗?”
颜初倾想到自己那次将傅砚砸得头破血流,她垂下长睫,心里难受得无以复加。
傅夫人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她有一点说得很对,她确实是个危险的存在。
换成是谁,都不会同意她这样的儿媳妇进门!
傅砚紧握住颜初倾的手,黑眸幽沉地看着情绪激动的傅夫人,“她砸我,是因为她生了病,有我在,她的病,总有一天会好!”
说着,他侧头看了眼身边的女人,视线落到她轻轻颤栗的长睫上,“即便有一天,她要我的命,我也会心甘情愿的给她,更何况她不会那样做!你们若不放下对她的偏见,她在你们眼中永远都是不好的,同时你们也是不相信自己儿子的眼光,既然如此,以后这个家,我不会再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