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答复，尼克彻底僵住。

僵在原地足足数十秒。

就听噗通一声，它失魂落魄的坐到地上。

前辈瞥了它一眼，嘴巴一张，本能想要嘲讽几句，最后又撇撇嘴把话咽了下去。

双臂垫在脑后，翘着二郎腿望向天花板。

目光惆怅，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情绪。

不知过去多久，它扭头一看，只见尼克还坐在地上失神。

“喂小子，你能不能振作点。”它忍不住开口。

“可是我们……”它撑起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呜呜嚷嚷，最后也没能说出来什么话来。

“能不能别这么矫情。”前辈有些烦闷的摆摆手，“既然上了战场，就要做好赴死的准备，它们只是比咱们走的早一些，过几天重返战场，说不定你我都会死呢。”

“看开点吧，我族族弱，面对强敌入侵，死亡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说着，它放下二郎腿，侧过脸来神秘兮兮的开口，“喂，话说你最近有没有听说一件事。”

“什么？”尼克茫然。

“【游荡在战场中的死亡女神】。”

“？”尼克表示完全没听过这中二的称呼。

“最近也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据说是一些濒临死亡的族人被救活，或者回光返照时看见的景象。总接下来就是，它们在即将死亡时，都看到了一闪而过的黑紫色身影。”

“那道身影全身笼罩在幽幽雾气之下，唯有一双澄澈瞳孔格外引人注目，即便看不清面孔，却也能令人感受到迷雾面纱之下，必然存在着一张极为惊艳的容貌。”

“前辈，您突然说这些是做什么……”

尼克越发茫然。

怎么话题一下子从阵亡的战友转变成了这方面？

“你别打断，先听我讲。”

前辈继续道，“我最开始也以为这是谁精神压力过大，杜撰出来，或者是幻想出来的人物。”

“最近，越来越多从生死线上经历过一遭的战士，都说看到了这道身影。”

“我其实不是很相信，直到这阵子这么多人言辞一致，各种细节都描写的清楚，我突然想起来，两年前我不是在第五战区经历了一场战役……”

尼克已经完全沉浸到对方的话语中，保持安静，进行聆听。

“具体细节我就不讲了，我侥幸从两军交战中生还了下来。”

“说生还其实都有些往脸上贴金，我当时已经处于垂死边缘，朦朦胧胧之际，挣扎着从深坑中爬起，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大家所说的那道幽灵身影？”尼克开口说道。

前辈没有直接回答，继续道，“那是一道怎样飘忽不定的身形，她像是没有躯体，又像是介于另一层空间的幽灵，若隐若现仿佛飘渺烟雾，风一吹就会消散。”

“我亲眼看到一缕缕黑色的，紫色的，又像是五颜六色的丝线，从那一具具躯体上飘出，钻入了她体内……“

“言语当真无法描述当时那个场景，我只能从模糊的记忆中回忆，那道飘渺身影时隐时现，牵动着无数气息。”

“光流交织，粒子穿梭，像是在为其编织一件华美到极点的长裙……”

前辈喃喃开口，神色恍惚，陷入追忆。

“后来呢？”见前辈一直没说话，尼克忍不住出声问道。

“后来？后来没后来了啊，我晕死那了。”

前辈理所应当道。

“我都说了是很多年前的事，而且当时又重伤，我醒来之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哪记得那么多。”

“就连我刚才说的内容，我都不确定到底是真实发生之事，还是我自己凭空幻想出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