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2 / 2)

骄宠 臣年 1741 字 7个月前

提醒道:“先生,好像是太太的助手,不知道是不是工作上的事情。”

“你要不顺便给太太请个假?”

容怀宴略一沉吟,轻描淡写地接通了电话,一夜未眠,男人声线清冽中透着磁性的哑:“你好。”

“顾……”

‘老师’两个字还未说出口,南稚话音立刻截住,差点咬到舌尖,“男、男神?”

“不对,容总?”

“嗯。”容怀宴不疾不徐应了声,直奔主题,“我太太发烧严重,劳烦你为她请假。”

原本还沉浸在跟男神对话中的南稚,乍然听到顾星檀发烧的消息,终于彻底反应过来:“老师发烧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让老师好好休息,我会帮她请假的。”

容怀宴挂断电话之后。

依稀能听到南稚碎碎念:“顾老师平时身体素质好着呢,深冬都在温度不到二十度工作间连续工作好几天,也没发烧感冒过,怎么突然病了,难道最近压力太大……”

忆起昨晚家庭医生说的——

受到剧烈刺激,导致的应激高烧。

容怀宴眸色略深了两分。

片刻,他神色自若地将手机递给老管家,去客房浴室洗澡。

半小时后,二楼画室。

已经被佣人清理干净昨晚的满地是漆黑墨汁的狼藉。

唯独没收走桌面上,铺着的那张被画笔用力划了一道长长浓墨印子的宣纸。

因为等会要远程会议,容怀宴已经换好得体精致的黑色衬衣,恢复往日一丝不苟的端方清冷,完全看不出来,他一夜未睡。

此时,他站在昨晚顾星檀站的桌前,拿起距离最近的那支画笔。

指腹极慢地摩挲着画笔的笔杆,不动声色地在宣纸随意划了两下,画笔笔尖,恰好与那一道浓墨印子稳稳契合。

可见,她高烧之前,是试图提笔画画。

清晨薄光微凉,穿过巨大的落地窗,照在男人比例完美的手背与指骨,折射出禁欲感的冷色调。

外面传来江秘书有规律的敲门声:“容总。”

“会议要开始了。”

容怀宴视线却落在不远处架子上、容太太带回来的画盒。

玉质般的长指慢慢揉了揉清隽眉心。

半晌,薄唇才溢出简短的几个字:“推了。”

“由副总主持。”

站在门外的江秘书敲门的动作陡然顿住,从半开的画室门,不可置信地看到他们那位对工作态度严苛挑剔到完美主义的容总,在重要会议开始之前,拿出了一幅破旧古画品鉴。

眼前一黑。

快要窒息。

深深怀疑,容氏集团是不是快要破产了。

不然工作机器容总首次推了工作,是为了赏画!

身为首席秘书,顶头上司眼看着竟开始玩物丧志,他得承担起劝谏之责,江秘书硬着头皮,“容总……”

话音未落,入目对上了一双若淡而清寒的双眸,端方温润的贵公子顷刻间化为

雪山冷域内无情无欲、主宰一切的神明。

杀伐果决,让人不敢生出任何反驳。

江秘书默默地将画室门关好。

转身时差点与老管家撞上。

老管家顺势扶住他,笑得和蔼:“江秘书,请小心。”

江秘书却品出了一点意味深长,以为自己的怂样被看到了,轻咳了声站直了身子,一本正色道:

“若是容氏集团破产,我去要饭养容总!”

就是这么忠心耿耿,请您老一定要转达。

顾星檀又开始持续发烧,整个人迷迷糊糊,雪白细滑脖颈,冒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珠,一直蔓延至全身,浑身都像是被水浸透。

越发浓郁的西府海棠香夹杂着苦涩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偌大的房间。

顾星檀被这场持续不断的高烧灼得浑身僵疼,隐约察觉到有人在帮她擦身体,睫毛颤着,想睁眼看是谁,却没有半分力气。

女佣下意识放轻了动作,为太太擦拭胳膊、手,下意识想抽出她手心里的怀表。

顾星檀本能地收紧那枚古董怀表,原本粉润指甲,此时泛着病态的白。

即便烧得糊涂,也不松开半分。

她皮肤极嫩,每次打针,都会在又白又薄的手背皮肤留下浅浅针孔,边缘泛着青紫色,此时攥紧时,越发明显,衬得如玉雕琢的纤手呈现出凄凄惨惨的破碎美感。

顾星檀陷入梦魇的混沌间,隐约听到容怀宴用低凉冷静的声线询问:“怎么又反复烧?”

“不会烧坏脑子?”

即便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听到这话,顾星檀还是下意识地皱了皱漂亮眉尖。

高烧反反复复这三天,顾星檀清醒的时间极少。

最后一天,才彻底分清现实与梦境。

顾星檀倚在宽大的枕头上,小口小口的抿着清淡的鱼汤,隔着袅袅升起的白雾,望向旁边那存在感极强的男人。

容怀宴安静地坐在床边,姿态闲适从容,黑色衬衣袖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线条修劲有力的手臂。

下一秒。

带着清冽乌木雪香的腕骨靠近,冰凉掌心搭在她略烫的额头。

顾星檀捧着精致小碗的手心顿住,怔怔地望进男人那双幽深清冷的眼眸。

仿佛烈焰血海之间,冒出来细碎沁凉的雪花,一点一点融化,融于一体。

男人好听声线染了点低低的哑:“烧退了些。”

乍然听到他提及高烧,顾星檀指尖无意识颤了下。

“啪……”

一声。

汤匙陡然跌落进白瓷碗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