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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未罹站在已经准备好的祭坛前，心中竟然有些怅然。他知道，自己即将面对的是什么。当年，尘霜以天雷将血肉弥补于天际，牺牲了自己，拯救了苍生。而如今，他同样可以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师父，心中涌起一股不舍之情。师父对他来说，是父亲，是母亲，是朋友，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他想起了小时候，师父总是默默地守护着他，教他读书写字，教他修行法术。他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杀人的时候，师父那严厉的目光，让他明白了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

“师父，永别了。”夙未罹轻声说道，“以后阿罹不在你的身边，你要好好的，别忘了我啊。只可惜这一世，我没有等到你的承诺，你还没有和我说今生只要我一个徒弟呢。”

他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遗憾。这一世，他虽然是魔尊，可是他没有犯下杀孽，他已经做的足够好了。他希望，师父能够理解他的选择，能够为他感到骄傲。

他深吸一口气，走上了祭坛。

“师父，永别了。”夙未罹再次说道，“若有来世，我希望还能做你的徒弟，还能和你在一起。”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流光，冲向了天际。他的身体在空中解体，化作血肉，弥补了天际的裂缝。他的灵魂，也在那一刻得到了解脱。

可是他真的好想再见她一面啊，真的好想能再见她一次，将多年的苦涩说给她听。

他的内心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这些年的沧桑经历。他渴望告诉她，在上一世她离开后，他在人间孤独地跋涉了很久很久，目睹了无数的悲欢离合。他的心灵已经在尘霜死亡的那一刻永远地离开了，宛如一片随风吹散的枯叶。她的喜怒哀乐曾是他生命的源泉，但如今，他的情绪已化为灰烬，仿佛一阵风吹过，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从前夙未罹不能说，因为今生的尘霜没有经历过那些，可是如今她已经想起来了，二人之间的关系却成了死生不复相见的地步。

他默默地祈祷着，希望师父能够感受到他的心意，希望师父能够理解他的决定。

师父，是阿罹欠你的，阿罹还给你，以后啊你就可以摆脱命运了，以后你就再也不是天神创造出来的祭品了。

恍惚，是师父来了吗？火红的光亮出现在眼前，夙未罹努力睁开眼睛，想要看清来人的面容。然而，他的视线模糊不清，只能看到一团红色的光芒。

“阿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带着无尽的温柔和眷恋。

夙未罹心中一惊，他听出了这个声音——是尘霜！

“师...父......”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呼唤着她的名字。

尘霜走到他的面前，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庞，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

“阿罹，你怎么这么傻......”尘霜泣不成声。

夙未罹艰难地抬起手，想要擦掉她的眼泪，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力气。

“师父，别哭......”他的声音微弱得如同蚊蝇，“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