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运气向来不怎么样,缘分也薄得像张纸,没法和你这位大贤人天天把酒言欢。
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在新的地方能混得风生水起,功名显赫啊。”
徐庶听了,眼眶微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哽咽着说:
“我这人虽然才华一般,智慧也就那么回事,但深感你的厚爱。
现在咱们要说再见了,全是因为老母亲的缘由。
就算那曹操使出浑身解数来逼我,我也绝不会为他出一丁点儿主意。”
玄德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说:
“你这一走,我也只能隐姓埋名,躲进深山老林去了。”
徐庶摇了摇头,摆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我之所以和你一起策划大事,全靠这颗聪明的小脑袋瓜子。但现在,因为老母亲的事,
我的小脑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留下也没什么用。你应该去找其他高人指点江山,何必这么悲观呢?”
玄德苦笑着回答:
“在这世上,聪明人虽多,但能比得上你的,恐怕还没出生呢。”
徐庶摆了摆手,谦虚地说:
“我这点本事,哪敢当此大任,你这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最后,在即将分别的时刻,徐庶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将领们嘱咐道:
“各位将军,希望你们好好辅佐主公,争取让你们的名字载入史册,功绩昭彰,可千万别学我这样,做事三心二意啊。”
众将领听后,一个个感动得热泪盈眶,心中无不对徐庶的离去感到万分惋惜。
玄德情深难舍,送行一程又一程。
徐庶终于挥手道:
“使君不必远送,我就此告别。”
玄德急忙握紧徐庶的手,眼圈微红,戏谑道:
“先生这一走,咱俩就天各一方,下次碰面得看老天爷的安排了?”
话音未落,泪水便像夏日暴雨般倾盆而下。
徐庶也感动得泪流满面,两人挥泪而别。
玄德站在原地,目送徐庶骑马与随从急匆匆地消失在林荫小道上。
玄德哀嚎着:
“元直走了!我该怎么办啊?”
他凝望着,直到视线被一片树林无情地阻隔。
玄德挥舞着鞭子,半开玩笑地说:
“我真想砍掉这些讨厌的树。”
众人好奇地追问原因,
玄德带着一丝调皮,叹息道:
“它们挡住了我深情眺望徐元直的目光啊……”
正当玄德翘首以盼之际,忽见徐庶策马狂奔而来。
玄德忍不住打趣道:
“元直兄,你这是要去哪儿?难不成改变主意不走了?”
于是兴冲冲地迎上前去,笑问:
“先生这副模样,定是有了高见?”
徐庶一把拉住缰绳,半开玩笑地对玄德说:
“我这是脑子里乱成一团麻,忘了告诉你一桩大事。在襄阳城外二十里的隆中,藏着一位奇才,主公你何不亲自去请他出山?”
玄德兴奋地说:
“那就麻烦元直兄帮忙引见一下。”
徐庶摇头笑道:
“这位大才,可不是随便能请动的,主公你得亲自上门才行。若是能得到他的辅佐,那可是如同周文王得了吕望,汉高祖得了张良一般。”
玄德好奇地问:
“那他的才华与先生相比,又如何呢?”
徐庶自嘲地一笑:
“拿我来比他,那简直就是拿驽马比麒麟,寒鸦比凤凰。他常自比管仲、乐毅;
但要我看,管、乐两人加起来恐怕都比不上他。他的才智,简直是经纬天地,独步天下!”
玄德雀跃地问道:
“真是迫不及待想知道这位高人的大名啊。”
徐庶笑答:
“这位不同凡响的人物,可是琅邪阳都的瑰宝,复姓诸葛,名亮,字孔明。
是昔日汉司隶校尉诸葛丰的后代呢。他的父亲名叫珪,字子贡,曾经是泰山郡的得力官员,可惜英年早逝。
诸葛亮小时候跟随叔叔诸葛玄长大。诸葛玄和荆州的刘景升有深厚的交情,因此后来全家搬迁到了襄阳。
等到诸葛玄驾鹤西去,诸葛亮和弟弟诸葛均就在南阳种田隐居,生活简朴。他有个爱好,就是爱吟咏
《梁父吟》。
他所居住的地方附近有座小山冈,被称为卧龙冈,于是他自号‘卧龙先生’。
这位可真是世间罕见的奇才,主公您应该赶紧去见见他。如果他愿意辅佐您,天下还有什么是安定不了的呢?”
玄德激动地说:
“以前水镜先生跟我提起过:‘伏龙、凤雏,得其一者,天下可定。’难道我今天就要见到他们其中之一了吗?”
徐庶点头道:
“您说的凤雏,那是襄阳的庞统;而伏龙,正是诸葛亮孔明无疑。”
玄德兴奋:
“今天才算明白了‘伏龙、凤雏’这话的深意,没想到真正的大贤士就在咫尺之遥。如果不是先生您提醒,我刘备岂不是像瞎子一样!”
后来有人赋诗一首,赞美徐庶骑马推荐诸葛亮的情景:
遗憾未得再会高贤,
临别之际泪眼婆娑。
片言如春雷般震撼,
南阳卧龙因你而起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