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苏岑又道:“还有一事,烦请皇叔先莫将侄儿归回之事告知他人,侄儿想先过几日安生日子。”
若是临安权贵们知晓他回来,睿王府门前难有安宁。
望着苏岑的背影,弘武帝不住摇头叹气,与张胜抱怨道:“你说他这性子到底像了谁?
他父王没到十岁就知道追着小姑娘后面跑,他都二十了,怎么还一点不开窍呢?”
张胜连忙劝道:“陛下勿急,睿王爷这些年一直待在军营中,连个女人都见不到,想动心都难啊。
待在临安待上一段时间,周围佳人环绕,慢慢就开窍了。”
弘武帝翻他一眼,眸中忧愁更重,“祈佑倒是一直在临安,你看他开窍了吗?”
“这……”张胜讪讪,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劝慰弘武帝了。
弘武帝长长叹了口气,“上次因着那蒋家小姐的事,朕唤他来想听听他的想法,结果你也听到他是怎么说的了……”
竟说任由长辈定夺!
这是一个身处叛逆期的孩子应该说的话吗?
看看苏怀阳,整天追着一个寡妇后边跑,任你打骂都无动于衷。
虽说也操心了些,但至少有少年人应有的血气方刚。
“阿岑与祈佑是朕最喜欢的两个小辈,可这两个孩子命苦不说,这性情也让人发愁。”
两人皆是人中翘楚,只一人性情淡漠凉薄,鲜与人往,一人倒是温润轻和,但却凡事都不过心。
见弘武帝愁眉不展,张胜转了转眼珠,笑道:“陛下,八年前您一统大业,如今四方海晏河清,您有没有种雄心壮志已平的寂寥感?”
弘武帝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没有!如今的安生日子,朕觉得甚好。”
他有称霸天下之心,但不代表他闲不住,放着好日子不过怀念那些刀尖舔血的生活。
张胜:“……”
这就尴尬了不是。
张胜轻了轻嗓,继续道:“陛下不妨将睿王与太孙殿下的婚事当做下一个目标,为二位殿下择一桩心仪的婚事,总归不会比统一天下还难不是?”
弘武帝觉得有些道理,撸着胡子表示赞同,却是不知这条路他亦走得分外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