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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清的话让曹琰心里一阵烦躁，尤其当看到林清清眼底闪烁的晶莹泪珠时，他的心就更加烦躁，他皱紧眉头，厉喝：“滚！别脏了我的地方！”

曹琰的脾气很坏，平日里总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仿佛一点都不在意世俗眼光，他甚少发火。

可是今天，他是真的被气到了。

林清清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变脸，吓了一跳，赶紧爬起来退后了两步，怯懦道：“妾身马上就走。”她说着，转身快速往门口走去。

曹琰看着她狼狈逃窜的背影，心中无限凄凉，小小的京城，竟然牵扯了这么多的势力。

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些看起来毫无干系的事情连起来却是有着微妙的联系，自从他入京开始，谢昭父女一事让他和巡检司结下了梁子，而后女帝李明月久居香积寺，因为瑶瑶被抓他查出了京城的拐卖人口的案子，却是巧合般地被杨怀仁埋伏。

现在杨怀仁身死，他却发现了上党郡王和河北商贾之家林家的介入，

这是不是证明林清清的背后其实是上党郡王呢？而且杨怀仁的身后还有其他势力！

曹琰越想越觉得恐怖，一张俊逸白皙的脸庞阴沉得可怕。

……

走出平阳侯府，曹琰感觉心绪复杂，李景明也是一言不发，默默跟着曹琰。

“李景明，你这身武功不错，是师从何人啊？”曹琰问。

“家传武功，不外传的。”李景明淡淡说道。

曹琰挑眉：“我记得你家是从军的吧，怎么你爹娘舍得把这身绝学教给你？据我所知，武学之术极难修炼，需要经年累月的练习，才有可能达到高深境界。而且，就算是名师指导，也不会轻易让弟子学成绝顶武功。你倒是挺特殊的。”

他说得没错，正常的家族都不会传授武艺。而武技高超的武者更是稀罕得紧，每一个都视如珍宝，怎么舍得让徒弟学了这些东西，然后跑去杀人放火呢？

李景明没有回话，他看着面前这条宽阔的街道，目光悠远。

曹琰继续追问：“我说的这些，你都懂吗？”

“懂，或者说不懂。”李景明忽然笑了起来，“我爹曾经说过，我天赋异禀，将来定会青史留名。所以，我的志向不在于江湖恩怨，我的武功也不是用来打架斗殴的。”

他说的话有种云淡风轻的洒脱，似乎根本就不在意名扬天下。

曹琰忍不住多瞧了他两眼，啧啧称奇：“你倒是豁达，不愧是世家子弟，这等胸襟和气度，就是寻常百姓都比不了。”

“我爹也是这么夸奖我的。”李景明说着，又停了下来。

曹琰纳闷地看着他：“嗯？”

“我爹说，武功再高也有失手的时候。”

“噗嗤”一声，曹琰被逗乐了：“李将军还是一位哲学家。”

“我爹说，武功再高也有失手的时候，而且，这世间最危险的是人心。有的人虽然嘴上不说，心里却恨不得你早死早安生。”

李景明慢悠悠地说道，“所以啊，我这辈子最讨厌的人就是那些伪君子、虚伪狡诈的小人，他们都是一群伪善的骗子。”

曹琰听到这话，不由叹息：“这世道如此艰难，不仅有权势之争，更有奸恶之辈，你既然选择走这条路，以后就注定要与这些人为敌了。你可准备好了？”

李景明点头：“我准备好了。”

曹琰拍拍他的肩膀：“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不跟那些小人计较。”

他刚说完，就感觉周围气温陡降。曹琰诧异地扭头四处环顾，只见寒风刮动衣袖猎猎作响，树木被吹弯腰，落叶簌簌飘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