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阳郡守是个糊涂蛋,每到秋季,匪患爆发时,他都不愿出征剿灭匪徒。这几年下来,平阳城死了好几万百姓。”孙氏愤慨地说道,“他是贪生怕死的混账东西,枉为一郡郡守!”
曹琰皱眉思考,说道:“孙婶,你别激动。其实官吏们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如果能尽早铲除匪患,对国家也有益处。”
“哼!他不作为,我替天行道,替那些百姓教训那个狗官!”孙氏义愤填膺地说道,“我虽然没有本事捉拿匪患,但我可以帮你引开匪徒。你快点走吧。”
曹琰说道:“孙婶,你别担心。我还有办法脱身。你先养伤,过几天我就会回来的。”
孙氏不信他的话:“你还是快点走吧。”
曹琰认真地说道:“孙婶,我真的没有骗你。我爹娘在军营里,是我的顶头上司。他们会保护好我的。”
孙氏半信半疑地盯着他看,似乎想看穿他的谎话,事实上曹琰作为大武左相,处理一个小小的平阳郡守还是很容易的。
然而孙氏分明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复又叹息道:“唉,这平阳城就是个狼窝,就算走了这个郡守,下个郡守来也是一样,不过都是蛇鼠一窝。你还是快点走吧,再迟恐怕要遭毒手。”
曹琰说道:“我知道轻重,我不会拿性命开玩笑。孙婶,你在这里待得够久,应该熟悉这里的情况吧?你知不知道附近哪里有官道,我要去经常。”
孙氏迟疑片刻,说道:“官道不远,我陪你去吧。”
“不用劳烦您老人家,您好好休息吧。”
“那……好吧。你一定要小心!”
“我会小心的,我还要活下去。”曹琰郑重其事地承诺。
他站起来,对孙氏躬身道谢,告辞离去。走出破败的院子,曹琰沿着村庄往外走去。他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突然停下脚步,侧耳倾听,然后他飞快地跑起来,往右拐去,避开巡逻的兵卒。
很快曹琰绕到村庄另一面的一条河流旁边。河水湍急,河水里有许多鱼虾。曹琰蹲下身体,抓住岸边的杂草掩盖身形,躲在树丛中。没过多久,他看到一名青衫男子从树梢掠过,跳入河中。曹琰松了口气,原来只是巡视的兵士,幸亏他没有被发现。
巡逻的兵士刚刚掠过,又有数十人从村民的屋舍中走出来。这些人手持刀枪,朝河中的男子追赶,他们嘴里骂骂咧咧,脸上充满怒火。
那个男子的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消失不见。
等兵丁追赶上来时,已经没有了他的踪迹。
“这群废物,居然让他逃了!”
“大哥,要不咱们报告将军,调遣更多人来搜捕此人!”
“胡闹!”为首的将领斥责道,“咱们是奉命前来保护这些乡亲,若是调集兵力,这些无辜的百姓必死无疑。你们谁敢违抗将令?”
众兵卒顿时闭口不言。
将领挥挥手,带队撤离。
……
……
夜幕降临,月亮升起。
曹琰趴伏在草丛中,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河流。他的呼吸均匀,整个人仿佛与黑暗融合在一起。
忽然,他的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在远方。山峰的顶部建造着巍峨的宫殿,散发着幽蓝的光芒,像是鬼魅。他猛地睁开眼睛,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