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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老夫人与魏国公府的程老夫人一前一后被请进了屋。

她们二人虽也是各自府里的老祖宗，可跟谢老夫人比小了一轮多，好在魏国公的地位高，程老夫人被请入了上座。

韩老夫人在下首坐下。

韩母听了刚才的一席话还有些神魂未定，见婆母进来只能强撑着打起精神坐她身旁。

明芙和宋氏也从东厢被请进了正屋，行过礼后二人伴着站在韩母的身后。

宋氏不由拽了明芙的衣角，朝她对着面色惨白的韩母努了努嘴。

明芙见韩母有意无意回头朝她看来，她垂眸拉回衣角。

宋氏手里抓空，又贴面过来正欲与明芙说几句悄悄话，还未开口韩时与韩录已并肩进来，行礼道，“孙儿贺外曾祖母寿。”

“老大到我这里来坐。”

谢老夫人抬手免礼后，招韩录在身旁矮凳上坐下。

韩录眼睛瞪了瞪，见自己没有听错，撩袍飞快走了过去。

在自家母亲和祖母都看他不顺眼，不成想到了谢家他倒成香饽饽了。

程老夫人盯着韩时看了半晌，“这便是定远将军？”

韩时见礼，“见过老夫人。”

“好孩子，”程老夫人突的红了眼眶，“老头子以前每每写信回来，都要在信中夸赞你一番，说你是难得的将帅之才，假以时日定能接他衣钵，今日见到便知他所说不假，只可惜他没能等到那日。”

明芙竖起耳朵，微微探了视线出去。

她从前只知韩时是在原魏国公博容的麾下，却不知他得魏国公这般赏识。

今日是谢家老祖宗寿宴，程老夫人忆起亡夫不觉红了眼眶。

不想让气氛沉闷，她忍泪在人群里寻了寻，最后把目光落在明芙身上，“看打扮，这应该是时儿的娘子，明家的姑娘？”

谢老夫人也随她一起看过去，笑道，“正是我家那小子的娘子，老身方才还说他好福气……”

韩母闻言低头，手里帕子被她捏出了汗。

刚才经祖母提点，她脑中回想了好几遍这些天府中的事，才觉明芙非但不吵不闹，甚至都不曾有半点逾矩之处。

又一想前几日宋氏在院子里闹的那一出，她便知祖母说的没错，那孩子的定性绝非一般人可比。

程老夫人红眼笑笑，“两个孩子都是顶顶好的容貌，果真是郎才女姿，天造地设。”

明芙听得脸颊通红，从韩母身后绕出站到韩时身旁，福身行了谢礼。

一时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明芙生的本就好，皮肤凝白如脂泛着光晕，一双眼清澈似水，平日不施脂粉便已足够出挑。

今日满头青丝绾成狄髻，配青色珍珠镶圈缀绿宝石发簪，清晨的光线薄薄打在脸上，衬得她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顶着所有目光，明芙再次福身后淡淡退下。

她这般淡定，并非是美而不自知。

她的父亲探花郎出身，年轻刚入京时便被誉作潘安。

她虽对母亲的样貌没什么印象，可听府中老嬷嬷形容，母亲那也是万里难寻的好容貌。

有这样的父母，想来她也不会生的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