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晨心中好奇,一身银饰晃动,叮叮当当小跑追上,“你到底想做什么?”
玉西言并未回头答话。
芸晨见他不肯说,心中更加好奇,“你利用我逼着那明氏来曹家闹一场,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若不说,我便将此事告诉谢娘子……”
被掐准死穴,玉西言脚步一顿,陪了笑脸道,“盛京太无聊了,添些趣味而已。”
“当真?”
玉西言点头。
芸晨将信将疑,又跟在身后追问了许久,直到玉西言转身进了教坊司才跺脚作罢。
檀木格纹窗的马车驶回了伯府。
韩老夫人没有等来曹月棋,反等到了明芙一箭射穿曹府门楣的消息。
“胡闹!”
“简直胡闹!”
韩老夫人抬起拐杖指着韩时,“你给我跪下!”
要不是亲口问了二人,打死她也不信孙媳做得出来这种事。
她不解看向明芙,“你这孩子向来温顺,待人宽容,便是府中下人犯了错也都是小惩大戒,为何今日会做下这等大逆不道的事来?”
“那是曹府门楣,曹家是当年太祖亲封的有功之臣,你知不知你这样做,会害死人的?”
明芙不辩不言,掏出袖中早已准备好的和离书。
韩时似是知道她的打算,再次将她的手扣入掌心。
韩老夫人背过身去,叹息道,“你昨日说以后行事便不再会为伯府考虑,我原以为只是句赌气的话,却不想你是真的想要我们的命。”
“罢了罢了,我也不再劝了,我老了管不了你们的事了,这府里的事你们母亲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交给她吧。”
孙嬷嬷知道老太太是真的伤了心,她埋怨看着韩时与明芙,“二爷,二奶奶,回去吧。”
二人同韩老夫人拜别,一同回了褚玉院。
韩时没有察觉自己紧握的手掌心,经明芙提醒才松开。
他微促道,“今日的事,母亲那里若是问起我会挡下,你不必在意。”
明芙嗯了一声,将心中积攒的狐疑问出,“二爷不问我,今日为何要这样做?”
“燕弓。”韩时知晓她会问。
“一把小小的弓,可以得先皇以国姓命名,先皇对明家的荣宠至今无人能及,岳丈这些年在朝中的沉淀也同样无人能及。”
“你借后宅之事小题大做,便是要让人知道明家之势,绝非圣上拿几个人入狱便能散。”
“你今日一闹,算是给许多摇摆不定的人吃下一颗定心丸。”
明芙低垂眼眸,“既如此,你为何不阻止?”
圣上既要用韩时,那韩时该做的便是打压明家之势。
而不是现在这般庇护她。
“你我本就是夫妻一体。”
韩时惊诧自己说出这话,见明芙面色泛红,他又补了一句,“要不是昨日我让江安告诉你邓尚书的事,也不会有今日之事,所以此事我也有过……”
忽想到她方才就要拿出来的和离书,韩时心中不觉焦灼起来。
他按下心中迅速堆积而起的情绪,“西言……”
明芙知道他要说什么,点头道,“我知晓,以后遇他我会避着。”
韩时点头,留了句宫中应会下旨召见,便先走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