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找到了原因,她家夫人总算能清净几日了。
柳姨娘不肯死心地问:“三姑娘坠马离发病中间隔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要真是因为这件事,哪里等得到那么久?”
明芙垂眸轻道:“三姑娘从马上坠下,原本只要休养一段时间就好,只不过三姑娘太过好强,身体分明已有不适,却忍着痛不肯说,仍在继续练习马术,颠簸中导致腹中脏器受损加重。”
胡嬷嬷了然地点头,问道:“严重吗?会不会影响以后子嗣?”
“不好说,先吃几付药调理看看。”明芙拿起桌上早就备好的笔墨,拟了方子。
柳姨娘狐疑地瞧了明芙一眼,拿起桌上的方子随手撕烂,“什么脏器受损,影响子嗣,不可能!”
柳姨娘直勾勾地盯着明芙,“是不是夫人让你这么说的?哦,我知道了!你定是和夫人串通好了,这么说就是想毁了我家三姑娘的婚事,对吧?”
柳姨娘朝着明芙脚下呸了一口,“曹姑娘说的没错,定是你对朱世子余情未了,知道我昭儿要嫁进朱家,来使坏了!”
明芙微微蹙眉,不知她话中用意。
“闭嘴!”
栀言把药箱狠狠往桌上一丢,指着柳姨娘道:“我家姑娘是当朝首辅府的大姑娘,忠宁伯府的二奶奶,你一个四品小官家的姨娘,有什么资格与我家姑娘这么说话?”
“我家姑娘看在卢侍郎和卢夫人的面上与你和善,若是再敢口无遮拦,我立马拔了你的舌!”
柳姨娘见小丫鬟敢跳起来指着她的鼻子骂,立马叉起了腰,“你是哪根葱?这是在我们卢府,你一个丫鬟感同我这么说话?”
明芙抬眼看去,眉间尽是嫌恶,紧接着啪地一掌拍在柳姨娘的脸上。
这一掌,并不算重。
一来她脾性温和,从来喜怒不形于色,更别提对人动手。
二来这是在卢府,她若大肆教训人家府里不知事的妾室,未免喧宾夺主。
不过。
啪——
明芙这边掌掴的声音刚落,还不待柳姨娘反应过来,胡嬷嬷已经接连几个大掌抡到柳姨娘的脸上。
韩府的二奶奶是她们夫人请来的,柳姨娘如此口无遮拦,依着人家的身份怎么教训她都不为过。
二奶奶没有大动干戈,显然是给她们夫人留了脸面,她自然不能让自家夫人的脸面掉在地上。
柳姨娘被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捂着脸道:“你个老泼皮,敢打主子!你不想活了呀?”
“一个妾室,你算哪门子的主子?”胡嬷嬷斜了那方一眼,走到明芙跟前行礼告罪,“让二奶奶见笑了,管教下人姨娘原是我家夫人该做的事,却劳二奶奶动手,老婆子在这里先替我家夫人向二奶奶赔罪。”
明芙淡淡看了屋中还在叫嚣的柳姨娘一眼,抬步离开。
其实自小她就跟着凌娘子耳闻目染地学医,医术也并非同她自己所说的那般不堪。
只是,她出生时明家就已经显赫,有父兄庇佑,她便不指着这个本事安身立命。
用凌娘子的话说便是,她一个金娇玉贵的姑娘,没得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降了自己的身份,脏了自己的手。
这些年,凌娘子一直不准她对外行医为的便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