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心想等他们事成之后,他定会用加倍柔情补偿给她。
可他原来,却是想让自己死!
霍梅染收起满目愤怒,只见燕熺那边已经被禁卫军团团护住,她掩着狂跳不止的胸口转身迅速就要溜走。
“圣上有旨让娘娘在此处等,没有圣上命令谁都不许离开。”
只是她刚要迈下台阶,便被守卫的士兵拦住。
“放肆,本宫的路你也敢拦?”
士兵道:“卑职不敢,只是现在外面暴乱,太后娘娘出去恐不安全。”
霍梅染冷笑一声,“本宫要去哪里,还轮不得你管!”
“卑职不敢。”
士兵低头请罪,却是半步不让,“请娘娘回凤座稍安毋躁,待卑职去回过圣上,娘娘要再想走不迟。”
“不必!”
霍梅染瞥了眼他身后的层层把守,眼见这里无路可走,她又重回城墙边死死盯着下面,屈膝便要跳下。
“娘娘!娘娘别做傻事啊。”
宫蕊拉住霍梅染,此处城楼至少有三层楼高,跳下去就算不死也要摔成残废。
霍梅染犹豫不定,马匹不断踏破人潮,街头的百姓一个个惊恐地朝她脚下涌过来。
御道前用来隔离的围栏已被踩得稀碎,挡在最外围的禁军也在被推倒的边缘。
可是这般乱象,已持续不了多久,很快这里的人都会随着一声声的爆炸声灰飞烟灭。
“哈哈!”
“哈哈哈!”
霍梅染笑得癫狂,她为他苦苦筹谋,不惜牺牲太后至尊与他苟合,还冒天下之大不韪,一心为他诞下孩儿。
到头来,却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凄厉癫狂的笑声未引来半分目光,今日这般乱象,人人自危,处处都是哭喊求救之声。
“火器,马背上的东西是火器!”
被禁军保护起来的南秦使团之中有人大喊了一声,他们已经认出马背上所燃的东西是什么。
顾赴笑能在短短两年时间内,让南秦朝堂四分五裂,仗着的便是此物。
离得近的百姓起先听到喊声还不知这是什么意思,未及细思,便又听得耳边一声巨响,响声剧烈,如闷雷钻进人的耳朵里面炸开。
巨大火光一瞬升起,浓烈至极的腥臭之气随之扑鼻而来。
回头看那炸响处,马身上的肉都被炸飞,零零散散的血沫肉沫落在百姓的面上和身上。
顾不得作呕,被炸伤的百姓又一股脑地往与马匹相反的方向跑。
“护驾!护驾!”
“这里危险,臣等请圣上移步回宫!”
百官站在西华门下,庇护在他们跟前的禁卫军已是摇摇欲坠,最后一道防线眼见就要被破,皆是跪地求圣驾回宫。
上午时一席难求的杏帘楼中已是空空荡荡,燕琮站在毫无遮挡的包房内,唇角含笑,神情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