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存的记忆还是提醒着老郭同志,貌似酒局的最后湘军那位中将老弟搂着唐刀肩膀‘老弟长老弟短’的称呼的贼亲热,辈分直接下降成哥他到没啥,只是看着自己手掌上还未完全褪尽的墨迹,老郭同志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太妙。
但心里还在努力自我安慰,以老子的冷静,就算喝醉了,也不会拿军务大事瞎承诺的吧!更别说还亲笔书写了。
“去,看看吴军座醒了没!醒了的话,通知我一声。”老郭同志定了定神,决定还是卧龙凤雏先碰碰头。
至于说湘军那位铁憨憨大兄弟,一想到他或许都和唐大酒缸烧香拜把子了,老郭同志就莫名的有种绝望:累了!
“吴军座刚刚派人过来,也是询问您醒了没有,如果醒了,让您去指挥部......”门口站着的勤务兵老老实实回答。
老郭同志瞬间心一凉!
卧龙凤雏一见面,凤雏都还没开口,卧龙就已经一声悲叹:“完了,我们被唐刀那个混球趁着喝醉的机会,骗惨了!”
“我们,干啥子了?”老郭同志腮帮子一抖。
“两坛子老酒啊!你我加老顾那个直脾气都喝得酩酊大醉,那还记得干什么了?”吴中将脸色发苦。“只是我的勤务兵告诉我,唐刀那个混球让他去找了纸墨,说我等酒后诗兴大发,要赋诗一首来着。”
“由此可以推断,你我肯定是写了些什么!签字什么的必然也是避不可免的。”
“所写纸张为几开纸?”老郭中将眼色一凛。
唐刀身为年轻之辈,仗着几位长官的欣赏和自己的超强能力耍耍无赖什么的,只会拉近几人间的感情,但如果胆敢逾矩骗着酒醉长官白纸黑字书写下军令,哪怕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这也是极为犯忌讳的。
特别是唐刀现在已经归于他43军军部直属,如果犯下这种大错,他这个直属长官脸上也是无光。
“呵呵!郭兄你倒也不必如此紧张,唐刀那个混球看似混不吝,但却是极有分寸之人,他可不会犯下你想象的大错。
纸是我随军携带的宣纸,本欲修整期闲暇之余画一副山水图用以陶冶情操,谁知连绵大战,纸墨皆束之高阁落灰久矣,没成想,一顿酒后被唐刀小子骗来写了几句诗文,倒算是也没有白带此物。”见老郭同志脸色有些僵硬,吴中将却是微微一笑解释道。
“不过不光是我,郭兄你貌似也留墨一幅了。听我勤务兵说,老顾那个直肠子也没少在你我二人所留诗文后签名以做证明。”
“哦!”郭中将脸色微微一缓,却是涌出怪色。“我等又不是书画名家,他唐刀要我两人的字又有何用?难不成还能卖钱不成?”
“哈哈,那我也是不知了,他可是你麾下直属独立营营长,要不你什么时候问问,不知要花几许钱财才能将其购回,只要不是太贵,我回购以免流入世间贻笑大方!”吴中将笑道。
“军座,郭副指挥,唐副主任走之前说了,谁也不用打主意回购这事儿,您二位加上顾师长的墨宝现在或许加纸墨成本不过价值十块大洋,但等到未来几十年后,可就是上万倍了。”一旁给两人倒茶的勤务兵突然插嘴道。“说您二位必将名垂青史!他这叫提前替儿子搞个传家宝!”
两大中将先是气的腮帮子一抖,啥叫不过十块大洋?但这气却是怎样也生不起来。
没有人不想名垂青史,唐刀这个说法算是挠到了两个中将的痒处。
“这小子,拍马屁戴高帽的本事,真是直追他打仗的本事啊!”卧龙看着凤雏,嘴上是吐槽,眼里却满满的都是笑意。
“哈哈,谁说不是呢!”老郭同志也是大笑。
被唐刀这一通骚操作下来,卧龙凤雏竟然没有因为‘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而沮丧,心情反倒是极为愉悦。
但,战争中,愉悦的心情总是短暂的。
有些事还是要面对。
比如,讨债的就这么来了,人家那位昨晚可是全程清醒。
不清醒的人,说了些什么,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