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我们和日本鬼子打交道的经验,一个日军步兵联队装备步兵炮10门,山炮4门,而这波二鬼子的装备丝毫不差于日本正规军,那他们可不光是这几门步兵炮,数量只会更多,甚至还有山炮在远处等着我们呢!
他们损失得起,但就像你说的,步兵们可全靠我们打重机枪了,我们一门炮都损失不起。”支援排少尉缓缓说道。
“懂了!打完三炮,我们就撤!”川军炮兵班长连连点头。
山坳就不到一千平米,若是真像那位少尉说的那样,靖安军还有更多的可以当曲线炮使的步兵炮甚至还有山炮的话,那可是灭顶之灾。
事实也的确如此,李寿山其实还不止是一招两用,他继续投入兵力无比坚决作战的原因就是,他真正的杀手锏还没拿出来。
他的靖安军一旅不光是只有步兵炮,在进攻长兴和湖州之前,他的日本主子为了给他加油鼓劲,特意给他调了四门75山炮以加强火力。
泗安之战时,因为有海军的战机编队帮忙轰炸,根本就没轮到他拿出杀手锏的机会,但现在可以了。
待命的四门75山炮就在2000米之外,炮兵观察员就在指挥部附近,只要找到中国人的迫击炮阵地大致区域,四门山炮和六门严阵以待的92步兵炮就会覆盖轰击。
说来说去,最悲剧的莫过于场中的靖安军步兵,在中国军人眼里,他们是诱饵,在他们的少将旅长心里,他们同样是诱饵。
而诱饵的最终结局,不管鱼儿有没有钓起来,都会消失不见。
这样被双方同时计算的鬼子,最终都会成为鬼,不管他们二不二。
中方的迫击炮在沉默十分钟后,终于反击了,又是数十发炮弹,向靖安军重机枪阵地轰去。
又是一地的狼藉。
而仅过五分钟,日军的炮火开始反制。
在这个没有反炮兵雷达的年代,日军的炮火报复已经算得上足够快了。
‘轰轰轰!’不断炸响的火球就在山腰上闪现。
这一波炮火强度,可远超先前几门步兵炮针对中方阵地上的重机枪火力点强度。
别说小山坳大致区域被炸得浓烟四起,就是几百米外的阵地上,都感觉地皮在微微颤抖。
日军炮兵竟然连续炮击了近十分钟,一口气投掷了超过三百发炮弹。
目瞪口呆的看着远方的浓烟,地瓜突然福至心灵,“排长,我晓得喽,他们不杀龟儿子的二鬼子伤兵,是拿他们在当挡箭牌!没有那些家伙,这些炮弹搞不好就砸到战壕边边上了嘛!”
“咦!你个瓜娃子学得挺快啊!”川军少尉排长欣慰的伸手揉揉自己通信兵的小脑瓜,却是微微摇头。“不过,那些弟兄们可比我们想的还要更厉害,让伤兵躺战场不杀他们避免日本人炮击战壕只是其一。”
“还有啥子作用?”
“你等哈子看就知道了,怪不得不把我们顶到第一线,他们这脑袋瓜子真是太好使了。”
战场上。
再次投入战场的第一波士兵在己方炮火拼命轰击,重机枪又重新开始怒吼的情况下,匍匐前进了最少一百多米,已经接近先前被手榴弹炸又被机枪扫过的区域。
那是一片满布着尸体和断肢残体以及哀嚎着或是没多少动静伤兵的森罗地狱。
靖安军们没有忙着投入进攻。
而是有不少人拿着绳子,用套圈的方式,套住伤兵的脚或是尸体的脖子,就往后拉。
你别说,这招还挺机灵,尽量减少了被阵地上枪击的可能性。
只可惜,阵地上的士兵们或许早就防到了这一招。
“砰砰砰!”不断有枪声响起。
那主要是各步兵班的精准射手,他们都躲在阵地上最边缘的角落里,盯着的就是还有动静的靖安军伤兵。
不动那些流血就能流死的家伙们就算了,谁要动他们,那,就干掉想动的人。
围点打援!
留着的伤兵,就是那个无比残忍的点。
以冷酷对残忍,被战争训练出来的中国军人,同样会让人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