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瑶回到永州之后,严茹慧和她的姨母特意上门拜访过一次,闲聊之余自然说起了严茹慧的婚事,那严茹慧的姨母是个爽快的性子,直戳了当是说道,“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除了没有从我肚子里蹦出来,和亲生的没什么两样,自然是要护着她,或许那宁国公府的六爷是个好人,被人误会了而已,但是她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万万没有再回去的道理,开弓没有回头箭。”
林瑶知道她的意思,严茹慧既然逃婚了,就没办法继续这婚事了,毕竟有了这个过节,嫁过去以后难保婆母等人以此数落她。
“我已经给严夫人去了信,让她只当没有这个女儿。”
林瑶觉得严茹慧的姨母花氏还真是个敢作敢当的人,对严茹慧的爱护也是没有一丝杂质,当真是叫人羡慕。
林瑶原本就有些犹豫,这会儿见赵恒和严家的婚事不可能了,这才终于彻底放了心来,不像以往总是那么多顾虑了。
“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居然用的是八百里加急。”林瑶虽然这般说,目光里却带着满足笑意。
林瑶把信压在胸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
林瑶这是第二次去金陵了,熟门熟路的,到了晚上的就找到之前的客栈,这会儿都过年回家,客栈没什么人,显得冷冷清清的。
问了掌柜关于云付的事情,知道云付没回来过,倒也在意料之中。
林瑶漱洗之后就直接去了知府大牢里,这会儿林父正在和狱卒说话,他穿戴整齐,神色自在的很,见林瑶过来,笑着说道,“来了。”
这几个狱卒算是拿了林瑶不少银子,自然也是客客气气的道,“林老爷好福气,有个这么出众的女儿,我在这牢里呆了十几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家帮着父亲伸冤的。”
林翰一开始也以为林瑶会无功而返,谁知道居然就成了,满心的骄傲,嘴里却是客说道,“是大人明察秋毫,洗涮了我身上的冤屈而已,我女儿不过跑了几次腿,算不上什么出众。”
“您也太谦虚了,就这样的女儿,可比得上十个儿子了!”狱卒道。
林翰被说的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最是疼爱林瑶,女儿被夸,自然是高兴的的不行,却还是客气了几句。
一行人出来,就直接去了客栈,天色晚了,要在客栈里住一夜,第二日启程回去,林瑶叫小二给林父烧了一盆热水,寓意洗去晦气,换了一身林母做的新衣裳才算完。
女儿的容貌多半随父亲,可见林翰也是生的相貌堂堂的,在牢房里脏兮兮的,倒也看不出来,这会儿收拾干净了就显出来,倒是个中年美男子。
林瑶又带着父亲去吃了金陵烤鸭,林父却很惦记林母何氏道,“你母亲一直都很喜欢这家的烤鸭,不如带一些回去。”
林瑶笑道,“带回去都冷掉,没有滋味了。”见父亲有些惋惜,又道,“过阵子元宵节,就带着娘来吃如何?”
林父笑道,“倒是好主意,我也好久没带你娘出来玩了。”
父女俩吃好饭,回到了客栈里,林父这才认真的问起林瑶事情的经过,当得知白芜人的要求,忍不住皱眉道,“他们这少主可是好打算呀,这是咬住我们一辈子不松口了,就是讹人!”
林瑶想起白芜人困苦的生活,还有贺莱汌几乎带着恳求一般的要求,道,“您以前不是说那地方是有银矿的?就是找不到…… 您这几年来用做挖矿的银子都是借的,利滚利的,根本就支撑不下去,我不是在京城开了个酒楼?进项倒是不错。”
“要是一直找不到呢?一年,两年?这就是一个无底洞呀!”
林瑶显然早就想到了,“最多两年,我跟他们少主说好了。”随即对着林富撒娇道,“爹爹,您还信不过女儿吗?我既然同意了自然是深思熟虑过了,您就不要担心了。”
当时贺莱汌提出这个要求之后,林瑶却要求贺莱汌定个时间来,不可能盲目的挖下去,两个人就定下来两年,林瑶算了算,酒楼的赚的钱刚好就把这一边抵上了。
林瑶看似被要挟,但其实她自己觉得不算是亏了,毕竟用这笔银子救了爹爹,还能帮了白芜人的忙,让白芜人感激自己,还有就是…… 父亲既然说有银矿,两年之内,说不定能挖出来。
林翰听到这里,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夜里,林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又把赵恒的信拿了出来,随后点了灯,夜里静静的给他写了回信,第二日就叫茂春寄了出去,林瑶想着下一次见面就是要年后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点晚,但是二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