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砚寒把颜淼送到佛堂的后院安置好,又去前院找了忘尘大师。
此时忘尘大师正在抄佛经。
他缓缓走在她身旁,俯身低头研起墨来。
这还是司大爷,第一次伺候人。
往常,他连他爹都不屑于伺候。
“大师,颜淼我已送去后院,一切就拜托您了。”
忘尘大师手中的动作未停,淡淡“嗯”了一声。
“那我能跟她在一起么?”
“就是我能不能让她做我的女人。”
其实司砚寒是想说,他能不能睡颜淼的。
但在忘尘大师面前,他说话很注意分寸。
忘尘大师重新拿出一张白纸,不疾不徐在上面写下五个字:“凡事莫强求。”
她的毛笔字写得很漂亮,好看的楷体字,颇有大师之风。
“如果她愿意,也不是不可以。”
“但不能强求,如果你跟她心不合,或者是她对你产生怨念。”
“那么,她也就起不到保护你的作用了。”
司砚寒凌厉的下颚线紧绷,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他对于不能睡颜淼这件事还是不甘心。
但大师的话,他必须要听。
他犹豫了几秒后,才极为恭敬地回答道:“大师,我懂了。”
忘尘大师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凝着他带有戾气的脸。
她沉声道:“砚寒,脾气收敛一点,勿要再造杀孽。”
“不然,自作孽不可活! ”
话音一落,忘尘大师就已经走了。
司砚寒看着桌上的几行字,深邃的眸底划过晦暗。
——
颜淼一觉醒来,已是翌日清晨。
厚重的窗帘遮住所有的光,房间只有床头的一盏小夜灯亮着。
她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就看见床边坐着一个身影高挑消瘦的人。
她五官深邃,气质清冷,身上散发着好闻的淡淡檀香味,
“姑姑。” 她鼻头一酸,柔声唤道。
“清虞,你这一次太任性了。”
女人好看的眉头紧蹙,声音沉沉,夹杂着几许心疼的味道。
颜淼起身低下头,认错态度良好,像个怕老师的小学生,“对不起,姑姑。”
忘尘大师不吃她这一套,冷着脸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拆穿假生辰八字,非要去受这么多天的苦。”
“你知不知道这未知的六天,让我们有多担心。”
“你又不许我们去探你,你就不怕你挺不过来?”
她伸手抱住忘尘大师的腰,撒娇似的往她怀里蹭了蹭,柔声解释道:“姑姑,司砚寒一直都不信任我。”
“我多次拒绝他,他很怨恨我。”
“我如果不拿生命做赌,他不会信我。”
“况且,以他的性格,我不吃点苦头,日后他也不会让我好过。”
忘尘大师像她小时候一样,伸手拧了拧她的耳朵。
脸色阴沉,厉声反问她,“真的只是因为司砚寒么?”
“有我在,你哪怕你要做戏,也不至于做整整六天。”
“三两天也能达到效果,你跟姑姑也不肯说实话了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