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嘀咕:“你母亲如果当我是儿媳,我自然不会。”
曲在尘望向曲夫人、曲老爷又缓缓道:“父亲、母亲,在尘未受任何人蛊惑,从兮既已是在尘之妻,在尘保她、护她,本是分内之事。而她家中长辈至亲从此亦是在尘长辈至亲,此后我与她夫妻一体,荣辱与共。请父亲、母亲不要过多苛辱。从兮若有不合二老心意之处,请二老看在尘的颜面,多宽容包涵。”
从兮闻言诧异望向曲在尘,暗忖‘与传说有些不同啊,还以为你会旁观到底。’从兮转头瞥见风念轻面色苍白,紧咬嘴唇。
曲老爷忙转圜:“既是一家人了,包涵什么,多见外,我看从兮这孩子挺好,知情知理的,嗯挺特别,父亲、母亲挺有眼光。在尘无碍了,又娶了妻,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这几日大家一路风尘仆仆,都累了吧,不如先回去好好修养修养,明天就是十五了,按规矩咱一家人好好聚聚,再庆祝一下。”
曲老夫人欣然望向曲逸:“难得听到你说几句在理的话。”曲老夫人扫视一眼众人道:“无论如何,从兮已是在尘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更是我认定的曲家孙媳,以后,她就是我曲家的人。此后,从兮不仅与在尘夫妻一体,更会与曲家患难与共,即便你们不愿向他们新婚夫妻道喜道贺,也请顾我这把老骨头面子,莫再刁难从兮。不然,便是与我曲府为敌。嗯,没事就都散了吧,这一大早的把人闹腾起来,真够折腾人的,我还要回去睡个回笼觉呢。”
曲老夫人说着站起身,正欲抬步离去,信安郡主风念轻已缓步挪到曲在尘面前,眼含悲绝,定定盯着曲在尘目光。曲在尘神色未改,目光未动,静静与风念轻对视,众人不明风念轻意图,皆静默瞅望着二人。
半响,风念轻悲伤开口:“在尘,你说的是真的?你是自愿娶她?你喜欢上她了吗?”
曲在尘淡淡回道:“这是在尘的事,与郡主无关。”
风念轻凄然一笑:“与我无关?我从京城跑到槿州,厚颜赖在曲家,对你百般殷勤讨好,你不知原因吗?”
曲在尘平静开口:“在尘谢郡主错爱,可我对郡主只有恭敬,还请郡主另觅有缘人。”
风念轻面色惨然:“你对我真的一丝情意都没有吗?”
即便曲在尘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这句话却一直不敢问,不问就还有一丝希望,只是我还有一丝希望吗?
曲在尘淡淡道:“确无。”
风念轻泪落如珠,半响道:“你娶她,是为阻我请旨赐婚?”
曲在尘迟疑一下:“不全然是。”
风念轻自嘲:“不全然是?就是一部分是了,为了不娶我,而去娶另一个陌生女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曲在尘淡淡道:“并非讨厌,只觉无缘,更不想误了郡主及.在尘自己。”
风念轻深呼一口气,凝视曲在尘目光:“若我依然执意请旨赐婚呢?”
曲在尘目含冰意:“我不喜欢威胁。”
云闲伸个懒腰,打个哈欠,缓缓站起,踱步到风念轻身旁,似顽似真道:“郡主,你还说喜欢在尘,不知道在尘不喜欢玩笑吗?今日不同往日,在尘现已娶妻,皇上也没道理,让别人无辜休妻再娶。让你做个侍妾、平妻什么的,你不觉得委屈,信王、皇上也不会同意吧,好歹你都是皇家郡主?
其实呢,在尘这人其他不说,长的还是人模人样,都快赶上本公子我了,你喜欢他也无可厚非,没什么错,你可以继续喜欢他,想喜欢多久就喜欢多久。不过,强人所难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毕竟人家也有自己的心,自己的意,不是吗?更何况,你喜欢的这位可不好强扭,何苦自伤伤人?有些事该放下就放下吧,退一步海阔天空,并非欺人几句,郡主走出曲府,看看外面天高海阔,山川河流,或许过一段时日,你连在尘面目都记不起了,何苦留在曲府,苦累自己?”
风念轻没理会云闲,瞅了一眼从兮,又含泪凝视曲在尘良久:“至少你也没有喜欢上她,是不是?我不会放弃的。”风念轻呆呆举步,拖着僵滞的身体,缓缓向外走去,离开正厅。
云闲望向曲在尘道:“又多一个断肠人,真是执着。曲二公子,你可真是红颜祸水,不明白怎么那么多人愿意让你祸害?本公子长的比你好看,你看我多清白坦荡,你是不是对他们做过什么?”
曲在尘也没理会云闲,向曲老夫人施礼:“在尘送祖母。”
曲老夫人点头,抬步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