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取出刚才寻到的灰色木珠道:“风宁姑娘,你可认识这个?”
风宁立即道:“这是老夫人的链珠,老夫人昨日上午外出时,手链串绳突然断裂了,珠子洒落了一地,就在那边,距离小姐出事处不远,老夫人担心有人踩到珠子滑倒,让我们将珠子捡拾起来,我们在附近来来回回找了很多遍,以为都捡拾干净了,怎么还有一颗,你们在哪里找见的,难道小姐不小心踩到这颗珠子才滑倒的?”
风宁神色转为黯伤,突又恍然低语:“难道昨晚老夫人也瞧见这颗珠子了,才说对不起小姐?”
从兮疑惑:“什么?”
风宁道:“昨晚老夫人赶到小姐身旁,知道小姐已经亡故,立即紧搂着小姐尸身,口里一直喊‘云儿,娘对不起你,娘对不起你..’直到昏厥过去。老夫人大概也看到了这颗珠子,认为是她害死小姐,才那么悲伤自责。”
从兮凝眉片刻又道:“吕尚文与吕素云关系如何?你知道吗?”
风宁:“挺好的,小姐生性活泼,虽然公子平素文静不爱说话,与小姐却能多说笑几句。”
从兮:“吕素云在府中与什么人有仇怨或者嫌隙吗?”
风宁摇头:“好像没有,小姐未出阁时,待我们都挺和善,偶有下人做错事,挺多只是呵斥几句,小姐也不记仇,过后该和善和善,该呵斥呵斥。据我所知,小姐并没特意苛待过谁。”
从兮思索片刻道:“你家有砒霜吗,这几日可有有短少?”
风宁愣了一下,其他人也都愣了一霎,云闲道:“从兮,你这弯转的有些猛,你认为吕家跟金辉的死有关系?”
从兮摇头:“没有,我不知要问什么了,突然想到这个,就顺口问一句,下面你们来问吧?”
风宁却认真回答道:“家里有砒霜,是买来药鼠的,恰巧有我保管。我没有发现砒霜短少,只是.我今早寻绣线时,瞅见药瓶似乎与我原来摆放的位置略有些不同。”
从兮:“嗯,你怀疑有人动过砒霜药瓶?”
风宁道:“我记得上次我是贴着箱柜木壁放置的,今日我看到药瓶与柜壁间有些许缝隙,我以为谁没告知我一声,直接取了砒霜,拿去药鼠了,可我打开药瓶,发现药粉似乎没有短少。”
从兮低眉沉思片刻,刚欲再开口,忽听到前面响起鞭炮声,抬头左右瞅望,见十几个壮汉从后面拱门转过来,一中年男子走在最前面,后面一人抱着一个两尺长宽小箱,脸带疤痕,看着有些凶狠,再后面几个魁梧汉子搬抬着两口大箱子。
风宁道:“他们是我家姑爷镖局的镖师,应是等不得姑爷,先行赶路了。”
中年男子走至从兮、简玄几人近前,向众人微点了点头,并未开口说话,继续前行离开吕家。刚走几步,突见前面奔来七八匹马,马匹狂奔乱撞,猛跑狠踢,似乎受了惊,众人见到,皆大惊失色,中年男子忙喊道:“快退开,保护好镖箱。”
随后中年男子飞跃到一匹马背上,猛勒缰绳。
简玄、曲在尘、云闲也忙足尖一点飞上马背,急拽缰绳。兰初刚站起身就被从兮拉住:“兰姐姐你会骑马吗?”兰初:“学过几天,不熟。”从兮忙道:“那你还是留下保护我和从然吧,嗯,还有风宁。”从兮话音刚落,一匹马就向他们猛冲过来,从兮几人来不及躲闪,从然吓的呆愣住,从兮急回神,一把推开从然和风宁,回头看到兰初脚踩在石桌上,来不及拔剑,用剑柄拼力挡住马头,从兮忙退到旁边向兰初喊道:“兰姐姐快退...”兰初已抵不住烈马猛力冲撞,向后飞去,撞上后面假山,摔跌下来。从兮忙奔过去查看兰初情况,兰初脸色苍白道:“无事。”
从兮忙将兰初扶起,抬头瞅见曲在尘已骑在那匹马背上,狠勒缰绳,马匹渐渐消停下来。从兮将兰初扶到假山旁一隐僻处,抬头见那些镖师也被惊马冲散开,那个抱着小镖箱的凶狠镖师站在从兮附近,双手紧紧搂抱着镖箱,一脸戒备瞅望四周。突然,一匹黑马横冲过来,凶狠镖师抱箱急退,却不慎跌倒,镖箱脱手滚落,而黑马已至近前,眼看马蹄将踏在凶狠镖师身上,从兮心理一惊,正要过去帮忙,瞥见旁边简玄飞起一脚,黑马横飞了出去,凶狠镖师平安无恙。从兮暗忖,没想到简玄的武功也这么好。凶狠镖师惊愕一霎,回神后,急欲爬起,随即又惊呼一声跌倒在地,好像脚受了伤,趴在地上,满眼急切巴望着镖箱。
简玄瞅见凶狠镖师目光,走过去捡起镖箱,刚直起身,旁边又猛冲过来一匹白马,简玄来不及闪退,心想这下定要再受伤了。从兮忽冲过来,撞搂着简玄扑向一旁,两人一起跌倒在旁边的青竹旁,简玄后背着地,皱眉痛呼一声,简玄手中箱子也脱手摔出去,撞向后面假山,跌落在地。
从兮趴在简玄身上说:“这次不仅没让你受伤,我还救了你,回去一定要告诉苍泽,我早说我是你的福星,不是克星了,他还不信?”
简玄依旧皱着眉道:“今日的事,苍泽若知晓,他或会杀了你,你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