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扮吕夫人的从兮推开曲在尘手臂,站稳身淡定道:“我也要有机会闪开啊,吕老夫人武艺不俗,我察觉异常时,已经来不及躲闪了,这次谢了。”
此刻,吕尚文、吕夫人、风宁也从后面拱门走过来,待三人走近,吕老夫人瞪着吕尚文怒道:“逆子,你与他们合谋骗我,今晚是你们故意设局,引我出来的?”
吕尚文惊诧道:“母亲,我们并不知怎么回事,曲二公子、二少夫人说有人要害友琴和我们的孩子,只要今晚曲二少夫人扮成友琴的模样,从我们房中走出来,就能引出凶徒。我们想着,事情简便,不管真假,试试也无妨,所以听从了曲二公子、二少夫人的建议。曲家二少夫人说您悲痛伤心,她并没有十分把握引出真凶,事前尽量不要惊扰您,让我们等事情确定了再告知你,我们觉得二少夫人说的在理,便没将此事禀知母亲,只是.母亲为何在这里...”
吕尚文忽想到什么,面色大变,转头望向曲在尘、从兮道:“曲二公子,二少夫人,是不是弄错了,我母亲怎会谋害友琴?”
曲在尘依然未言,望向前面,曲在凡带着捕快,举着火把向他们这边走来。
待曲在凡几人走近,从兮道:“好了,人都到齐了,吕夫人有身孕,不易久站,还是到那边石凳上坐着说吧。”
从兮径直走向石桌,曲在凡、曲在尘、云闲随后跟上,吕老夫人迟疑了一下也跟过去了,吕尚文扶着吕夫人慢慢走到石凳旁,吕夫人气色不太好,没有推迟,在石凳上落座,云闲将火把交给一个捕快,也闲悠悠坐下,其他人都站着没坐,从兮望向吕老夫人,先开口道:“吕老夫人,说说吧,你为何要杀我,或者说你为何要杀害自己的儿媳?”
吕夫人脸带怒意,闭口不言。
从兮不在意,淡然一笑道:“好吧,自古讲究个先来后到,礼尚往来。我先说说我们为何知晓你今晚会动手杀人吧,你下午在房中捡到张纸条,上面写的是‘今晚子时,老地方不见不散。’那个纸条是我们家洛易公子趁人不备,偷偷放入你房间的。”
吕老夫人听到,又惊又怒瞪着从兮。
从兮没理会吕老夫人目光,继续道:“你捡到纸条,以为吕夫人今天给你送饭时,不慎遗落的,想着今晚吕夫人又要与人私会,便怒火中烧。再加,你本有杀她之意。因此,今晚定会跟踪吕夫人,寻找杀她的机会。如果吕夫人三更半夜死在外面,难免引邻里非议,有损吕家清誉。所以,最好还是让她在家里出点意外,就像吕素云一样,是吧?”
吕老夫人面色由怒转悲,满眼痛悔愧疚。吕尚文、吕夫人、风宁三人听到从兮的话,皆觉不可思议,目瞪口呆望向吕老夫人。
吕夫人神色大变,惊颤着声音道:“本有杀我之意?母亲,曲二少夫人说的可是真的,您当真想杀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让母亲如此痛恨我,我还怀着尚文的孩子呢?”
吕老夫人怒瞪着吕夫人道:“你还有脸质问我,你自己做过什么丢人现眼的事,自己不知道吗?”
吕夫人疑惑,理直气壮,高声道:“友琴自问没做过任何愧对吕家之事,母亲认为儿媳做错了什么,不妨直说?”
吕老夫人却低下眼,闭口不再言。
从兮缓缓道:“吕老夫人,你不愿道出原由,是怕说出吕夫人所为之事,有辱吕家门庭,有伤吕公子体面吧?可是你今晚杀人未遂有目共睹,公堂之上即便不是死罪也要发配边疆。你走之后,吕公子似不善经商,那吕氏天染就要有吕夫人接手了,日后,吕夫人还会将吕氏天染交给她的孩子,不知那时吕氏天染是否要换个姓氏?”
吕老夫人瞪了从兮一眼,迟疑一下,瞪向吕夫人道:“你个无耻荡妇,还敢恬不知耻,说自己怀着尚文的孩子,孩子是尚文的吗,是吕家的吗?三天前,尚文扭伤脚踝那晚,你出去做什么去了?”
吕夫人听到,身子轰然瘫软,吕尚文亦面色惊骇,双腿不住颤抖,吕老夫人更加鄙夷道:“尚文,即便母亲不能帮你杀了她,你也要立即休了这个淫妇,当初真是瞎了眼,竟让你娶这荡妇进吕家大门。”
吕尚文面色惨白,慌颤着嘴唇,还未开口,从兮已抢先道:“休妻要有证据,吕老夫人,你有何证据证明吕夫人与人私通?”
吕老夫人道:“怀梅巷左边第二家就是她那奸夫,我那夜起身去茅房,刚好瞅见这淫妇从后门偷偷溜出吕家,便悄悄跟上她。她径直到那男子家中,我还听到一些不堪入耳的话,你们可以抓那奸夫来对质。”
从兮听到吕老夫人的话,松口气道:“抓不到了,那男子名叫金辉,已经被人用砒霜毒死了。”
吕老夫人诧异不解,望向从兮,从兮转头望向曲在尘道:“吕老夫人的话,足以证明吕夫人那晚确实去了金辉家,既然整过案情是你看破的,你来为吕家几人解谜吧,本姑娘可不喜贪人之功。”
从兮说完坐到石桌上旁,抬臂支脸,静听书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