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老爷、杨思善的劝拦,没让曲夫人息怒,反而更添火气。曲夫人怒不可遏道:“你们都闭嘴,我被那臭丫头打伤,你们不关心我一句,竟争着帮她说话,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维护她?曲逸,我可是你的妻子,我都伤成这样了,没见你紧张我丝毫,你还忙着帮外人求情,你到底有没有将我放在心上,你有没有一点关心我?”
曲老爷委屈道:“我挺关心你啊,自你受伤,我不一直陪着你、照顾你吗?再说,从兮也不是外人,她是在尘的妻子,咱们儿媳,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些事何必太计较?五十大板下去,从兮、兰姑娘真有什么意外,你怎么收场?”
曲夫人:“她们有意外更好,你瞅瞅她们什么德行,她们配做咱们家人吗?我给母亲面子,五十大板重了,就各打他们二十大板,你不关心我,不愿替我出气,我要替自己出口气。”曲夫人扫视一眼众护卫道:“你们都愣住做什么,曲家我说了算,还不动手抓住这两野丫头。”
众护院不再犹豫,立即向从兮、兰初靠近,兰初不肯束手就擒,举起剑拦在从兮身前。几个护院一靠近,兰初立即与几人撕斗起来。另几人想过来捉住从兮,从然忙拦在从兮身前。从兮不再跪着,皱眉刚站起身,从然已被一个护院拉扯开。两个护院伸手要捉从兮,从兮高声道:“你们敢碰我,不怕曲在尘将你们碎尸万段了?”
两个护院立即停手犹豫了,曲夫人又高声道:“愣着做什么,这是我的命令,抓住她,立即给我仗打二十大板。”
两个护院又犹豫一下,正要动手抓从兮,从兮转眼看到正兰初左挡又闪,与五六个手握长剑的护院缠斗。曲家护院武功皆不弱,兰初渐觉吃力。不过,好在众护院都知兰初身份,没想伤害兰初性命,只想制服住兰初。
从兮暗忖,护院众多,长此下去,她和兰初定会被众护院抓住,那时免不了挨一顿刑仗。就算不被众护院捉住,刚才兰初气怒下,确实用力微过,又伤曲夫人一次。而兰初伤曲夫人是受自己指使,即便曲老夫人、曲在尘在此,恐怕也会再罚兰初和自己,既然躲不过一罚,不若自己做主受难。
从兮见一个护从正举剑刺向兰初后背,急闪身赶至兰初身旁,伸手一推,将兰初推开几步。自己左肩迎上剑尖,那护院一惊,急忙收剑,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此刻,两声高呼同时响起:“都住手。”“从兮,不要。”随即两个人影跃向从兮。其中一个人影稍快一步,横插过来,挡在从兮身前,护院的长剑立即刺进那人后肩。那人痛哼一声,身体向前一倾,挨贴着从兮身子,搂抱住从兮。而另一人影稍晚一步,落在从兮身旁。
众人顿时惊愣住,从兮定眼一看,简玄正站在自己面前,忍痛凝眉瞅望着自己,简玄碰到从兮目光,松开从兮,站稳身子,又伸手揽住从兮双肩,面色担忧道:“从兮,你刚才想做什么,为什么要伤害自己,你没事吧?”
从兮忙摇摇头:“我没事,有事的是你,你怎么样?”
从兮忙望向简玄身后,那个护院还举着剑插在简玄后背上,碰到从兮目光,护院惶惧道:“我.我不是有意的,我没想伤人。”
那护院说着急忙收剑,简玄又痛哼一声,后背立即鲜血汩流。
从兮又愧又忧,急忙望向简玄。简玄瞅一眼护院手中的血剑道:“我没事,看剑上血迹长度,入体不过一寸,只算皮外伤,无妨的,你别担心。倒是你,你刚才想做什么,想轻生吗,发生什么事了?”
简玄瞪一眼身旁的曲在尘,面色冷利。
从兮也瞅一眼曲在尘,没说什么,望向简玄道:“没有,我很惜命的,怎会轻舍性命。我先帮你敷药止血,一会再说。”
从兮从怀中取过一个白色药瓶,拨开瓶塞,转到简玄身后。轻轻拨开衣衫裂口,瞅见简玄后背血红伤口上,似乎沾了些尘土。从兮没多想,唇瓣挨近简玄,轻缓吹气,想将尘土吹落,再为简玄敷药。简玄感到从兮唇瓣传来的热气,面色顿时羞红。曲老爷、曲夫人、风念轻、杨思善、杨思真、曲妙之、杭之彤几人看到,皆不好意思转开眼,同时又不约而同望向曲在尘。曲在尘扫视一眼简玄、从兮的姿态,双眼微眯,忽然伸手拉过从兮。
从兮一个趔趄撞进曲在尘怀中,不由轻呼一声,随即伸手抓扶住曲在尘,稳住身子,抬头望着曲在尘,惊愕微怒道:“曲在尘,你做什么?”
曲在尘没有说话,伸手夺过从兮手中的药瓶,手一扬,将一瓶药粉全洒在简玄伤口处,随手将药瓶仍在地上。
从兮更诧异,望着曲在尘道:“曲在尘,你发什么疯?这瓶药粉满当当的,可以用很多次的,你一次给我浪费完了,是炫耀你家大业大吗?我又没求你帮简玄敷药,你显摆什么?”
曲在尘目带怒意,盯着从兮目光一字一句道:“你失礼了,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有夫之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