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在尘摇摇头:“不会,死士培养不易,任务若能顺利完成,回去复命即可,他们主子不会轻易舍弃他们。是我猜测了,刚才慕一说这些人的武功是江湖路数,他们应不是死士,而是江湖中人。应是有人买通了这几人,许以重利,让他们劫杀你,在他们动手前,幕后主使寻理由哄他们喝下毒药,不管他们能否杀了你,皆能杀他们灭口,让我们无法得知幕后主谋身份。”
曲在尘望向慕一:“你说这几人动手前,自己承认他们是杭家人,他们也只想取从兮性命,对你和兰姑娘、从然却未动杀招?”
慕一点点头:“是,至少与我交手的两人,没显露杀机,而另一黑衣人本可以先杀了从小公子,再追杀少夫人,可他见我现身,中途放弃追杀从小公子,直接袭向少夫人,我感觉他们势要取少夫人性命,对其他人并不特别在意。”
从兮恍然道:“对啊,他们事前既然承认自己是杭家人,若不杀我们所有人灭口,从然、兰姐姐脱险后,势必将他们的话告知曲家和官府。旁人都会知晓是杭家派人劫杀我。若他们真是杭家人,对杭家忠心耿耿,并不该如此行事,既然已让我们知晓他们身份,应将我们所有人灭口才是,是他们对杭家有异心,还是他们故意栽赃陷害杭家?”
曲在尘:“若杭家真派人劫杀你,派出的人必定是他们心腹。不然,若被曲家或官府知晓,杭家必有大麻烦,既是心腹,自不会轻易对主子怀有异心。因此,应是有人栽赃陷害杭家,这些人先自报家门说自己是杭家人,杀了你后,再故意留从然或兰姑娘一口气,让从然和兰姑娘向曲家和官府传话,便能坐实杭家杀你之罪。只是他们没料到慕一会忽然现身,意识到,杀尽你们所有人并不容易,因此,才拼力先取你性命,也算完成雇主的要求。”
从兮凝眉:“若不是杭家,谁还想取我性命?我们成亲的前一晚有人半夜潜入我家杀我,前日寿宴你刚解释清楚你和云闲的关系,今日又有人买通这么多江湖人士杀我,幕后之人肯定是冲着你来的。依然想取我而代之,做你的妻子,你说她会是谁?郡主、杨思真?不对,我们成亲时,她们都不在,第一次杀我的人应不是她们派遣的。可.这次的幕后主谋,也不一定就是上次想杀我的人。难道这次她们谁动了杀机,想杀我嫁祸杭之彤?可我感觉郡主、杨思真不像那么歹毒的人啊,难道杭之彤自演自导一出戏,这些人本来就是杭家派来的,又故意露出破绽,让我们先怀疑杭家,再发现有人故意陷害他们,更能摆脱杭家的嫌疑?杭之彤未必有这样的谋略,杭霁应该有此手段吧?
也或者.有人偷偷暗慕你,却不敢接近你,又见不到你成亲,所以一再派人杀我?哎,到底是谁这么执意取我性命?曲二公子,你到底惹了多少风流债,我这人很怕死的,要不你干脆休了我,直接娶了郡主算了,看看还有没有人敢对郡主动手?”
曲在尘望着从兮,略有歉意道:“我不会娶郡主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查出幕后之人,也会保你性命,你肩上有伤,先不要想那么多了,那边有马车,先到马车上,让兰姑娘帮你敷药止血吧。”
从兮嘀咕:“也不知你能不能靠得住,我还是自己想想法子保住小命吧。”
从兮皱眉思索着,向向马车走去。
曲在尘听到,目光一黯,却未再说什么。
曲在尘、从兮、兰初、从然乘着马车返回曲府。曲在尘瞅一眼从兮肩上衣衫裂口,隐现赫红伤口,及周边白皙雪肤,伸手将马车上一件披风递给从兮,从兮:“我不冷,给我披风做什么?”
曲在尘:“你肩上衣衫破了,遮挡一下吧?”
从兮转头瞅一眼伤口,没说什么,接过披风披在身上。似乎想到什么,抬头望向曲在尘道:“杭之荣与左沛沛的事怎么解决的,你知道吗?”
曲在尘:“徐炎承认他早给过左沛沛休书,今早还去杭家抱回了左沛沛的孩子左旭,交给了左沛沛。左沛沛已带着孩子离开徐府,没有去杭府,也没离开槿州,似乎因为左旭生病,暂时住在远迎客栈。”
从兮:“徐炎就这样放过左沛沛了,看来左沛沛一定握有他重大把柄,只是杭左旭毕竟是杭之荣的儿子,杭家为何轻易将左旭交给左沛沛抚养?”
曲在尘:“我并不知徐炎如何说服杭家的,不过杭之荣与左沛沛并无任何婚嫁之礼,依律法,左沛沛有权讨回孩子,自己抚养。”
从兮:“希望杭家和徐炎不会再用手段伤害左沛沛和那个孩子,也希望不要有太多孩子再被当做宁小公子,不然,又不知牵扯出多少恩缘情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