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沛沛面色僵木,目中隐现疑惑,却未发一言。
严锦却盯瞅着简玄,疑惑道:“简大人,我原以为杭霁耳目众多、手眼通天,才知晓我布局杀了杭之荣,既然杭霁没有查出我,你又是如何知晓是我杀了杭之荣,我哪里露了破绽?”
简玄:“徐炎行事一向周密谨慎,他在人来人往的醉客酒楼杀人,还被人当场撞破,我本心有疑虑,猜测凶手或另有他人。
远迎客栈中,我瞅见你衣衫上,右手胳膊肘外侧,有小片淡黄色油污,便猜测谋害杭之容的真凶,极可能是你。杭之荣四处拈花惹草,作为他的妻子,你怨恨他,也无可厚非。”
严锦:“胳膊肘外侧?淡黄色油污?我竟没留意到,这能说明什么,或许是我用饭时不小心染上的?”
简玄:“确有这个可能。可巧合的是,杭之荣在醉客酒楼点的菜肴中,有一碟灌汤黄鱼,酱汤是鹅黄色,染在你昨日的杏白衣衫上,正可成淡黄色污迹。而那碟灌汤黄鱼正摆放在酒壶旁,也就是杭之荣座位的右近旁。若有人站在或坐在杭之容右侧,将装有书册、带有毒针的布袋,放入杭之荣怀中时,右手胳膊肘极容易碰到那碟灌汤黄鱼,染上污迹,我岂能不对你起疑?”
随后,我派人打问你离开杭家的时间,发现你迟了半个时辰才到远迎客栈,这半个时辰你去了哪里?我又派人向醉客酒楼大伯打问,他们回忆说,距离杭之荣隔厢不远的一个隔厢内,有一位带着帷帽的女客,只点了一壶茶,说要等自己的丈夫来了再点菜。后来,杭之荣被杀,酒楼混乱,那女客不知何时离去了。那女客也是一身杏白色衣裙,那个带着帷帽的女客就是你吧?你趁走廊无人时,偷偷进入杭之荣隔厢,将他迷昏,布好杀局,等徐炎中计,自己悄悄溜出醉客酒楼,去了远迎客栈。
不过这一切也只是我的推断,因为醉客酒楼内你带着帷帽,酒楼大伯并没看见你的面容,你可以推脱说,那半个时辰你只是迷路了,或心情不好,到一处僻静处随便走走,官府并不能因此将你定罪。因此,也请托杭大人相助,逼你自己招供罪行。”
严锦凄然一笑:“那个半个时辰空档,我确实想好了说辞,没想到我还没机会说出,就被大人定了罪。醉客酒楼内,我太慌张,当真没察觉碰到了那碟灌汤黄鱼,衣衫上竟染上油迹。杭之荣最喜那道菜,他临死也要用那道菜拉我陪葬,我这辈子当真毁在他手中,算了,我杀了他,也以命相抵,算与他两清了,希望下辈子再不会遇见他。”
简玄没再说什么,转头望向华碌、华松,华碌、华松面色慌颤,还没说话,华月已快步赶到华碌、华松面前,悲痛道:“父亲、哥哥,你们真的派人行刺了二少夫人,还毒杀了六条人命,你们怎么可以如此狠心?白日,二少夫人告诉我,怀疑你们派人刺杀她,今夜她要设局逼你们招供。我一直不信,想着定是二少夫人误会了你们,没想到真是你们派人行刺二少夫人,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为了自己一点利益就能随便杀人吗?”
华碌、华松听到,皆愣了一霎,华碌瞪向从兮:“原来让杭大人逼我们招供,是你的主意,你怎么知道那几个黑衣人是我们派去的,他们毒药发作的很快,根本没来得及告诉你们任何事?”
从兮:“因为上午你送给我株上好人参。”
华碌又愣了一霎:“人参怎么了,我们谋划失败,只能先讨好你,你受了伤,我们送点补品探问一下,不应该吗?”
从兮望着华碌道:“谁告诉你我受伤了?”
华碌:“你肩上明明..”华碌忽然停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