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初忙抓住曲在尘手臂,用力向外扯,却未扯动分毫,兰初怒了,松开手,拔出剑,指向曲在尘道:“放手,不然我不客气了。”
旁边的洛易看到,想上前拦住兰初,犹豫一下,却没敢轻动,又怕曲在尘受伤,更怕曲在尘伤到兰初,甚至无措忧急。
曲在凡忙拦在曲在尘身前道:“兰姑娘,你别冲动。”曲在凡又忙转身望向曲在尘道:“在尘,说好的,先弄清事情原由的,你这是做什么?你一向处惊不变、沉稳持重,这次怎么这么冲动?你先放开从兮,祖母、父亲、母亲都在厅里等着我们呢?”
曲在尘还未开口,云闲插话道:“我知道在尘冲动的原由,要不要我现在给大家讲解讲解,本公子保证讲的绘声绘色、精彩绝伦,让老夫人他们多等会没关系吧?”
曲在尘犹豫一下,松开从兮,从兮忙退远一步,揉着手臂,目含惊怯望向曲在尘,碰上曲在尘怒利的目光,从兮又不由后退一步,目光更加畏怯,面色似有委屈恼怒,从兮深呼一口气,转开眼不再瞅望曲在尘,转身向正厅走去,众人紧跟着走向正厅。
正厅内,曲老夫人已高坐在上首,曲老爷、曲夫人、曲妙之、风念轻、杨思善、杨思真也依宾主分坐两侧。曲老夫人面容平静,双手端杯,缓啜茶水,曲老爷似在劝解曲夫人,曲夫人已换了一身洁净干衣,只满脸怒火犹在,不甘不满嘟着嘴,显然刚被曲老夫人训斥过。曲夫人左脸上明显一个巴掌红印,鲜红赫赫,不时惹众人瞥望。曲妙之满目怒容,双手搅拧帕子,从兮暗忖曲妙之应将那帕子当自己了。杨思善、杨思真、风念轻不时瞅一眼曲夫人,皆面露疑惑。
众人见从兮、曲在尘、陈行等人走进正厅,皆转头望向他们,除了曲夫人、曲妙之怒瞪向从兮,其他人瞅望着从兮,皆满眼惊疑。
从兮进入厅内,向曲老夫人、曲老爷、曲夫人施礼,站在厅中未动,曲在凡、云闲、曲在尘向曲老夫人、曲老爷、曲夫人施礼后,曲在凡、云闲落座,曲在尘站在在从兮身旁,兰初、从然、陈行只站在从兮、曲在尘身后。
曲老夫人望着从兮平静开口道:“从兮,你母亲说她脸上的巴掌印是你打的,是不是?”
从兮点头承认道:“是。”
曲夫人立即高喊道:“母亲你看,我说是她打的我,母亲你还不信,现在她自己都承认了,这野丫头,竟出手打我这个婆婆,她忤逆不孝,离经叛道,母亲还不做主,现在就把她赶出曲家?”
曲老夫人盯着从兮皱眉道:“从兮,为什么打你母亲,无论如何,她都是你婆婆?”
从兮:“只是一场意外,我本想打曲妙之一巴掌的,孰料母亲突然冲到曲妙之前面,我收力不及,那一巴掌就落在母亲脸上,我真的无意对母亲不敬,虽是意外,我道歉。”
从兮说完,躬身下拜,向曲夫人深深施一礼。
曲在尘听到,转头深望一眼从兮,心中微松了口气。
曲夫人高声怒喊道:“你道歉管什么用,我还是挨了你一巴掌,从小到大,都没人敢打过我,你竟然敢打我,你离经叛道、枉顾人伦,你大逆不道,罪该活刮。母亲,这次必须让在尘休了她,曲家有我没她,我和她你们只能选一个,不管怎样,她必须离开曲府?”
曲老夫人皱眉道:“罗嫣,你先别说话,让我们弄清事情脉络,现在选一个,你不怕我选从兮?”
曲夫人被曲老夫人这句话惊住了,半响没回过神。
曲老夫人又望向从兮道:“为什么要打妙之?”
从兮:“因为曲妙之为了一株破花,差点害了陈行性命,她还毫不知错,只振振有词辱骂陈行,从兮实在看不过,一时冲动,就想让曲妙之受点惩罚,让她懂点事理。”
曲妙之高声道:“什么破花,那是我的天幽香,是大哥费了不少周折特意从西域购回的,我刚才说了,有钱都没地再买一株,他毁了我的天幽香,我不应该让他吃点苦头吗?我又没想害他性命。”
从兮道:“你没想害陈行性命,那他为何差点淹死在湖里,你敢说,不是你和母亲让人把陈行扔下湖中的?”
曲妙之道:“是我和母亲让人将他扔进湖中的,可我们只想让他吃点苦头,让他受点惩罚,若不是你多管闲事,我和母亲也会让人将他捞上来,也会救他的。”
从兮:“我若不多管闲事,你和母亲怕被官府押去府衙大牢了,还能坐在这里训斥我,曲妙之,当时的情况你看得分明,府中不少仆从也看得真切,你扪心自问,若我和兰姐姐晚到几个呼吸,陈行还有性命吗?等你和母亲让人将他捞上来,怕只能见到他的尸体了,你们如何救他,是你有起死回生之法,还是母亲有逆天续命之术?”
曲妙之道:“我.我们,若不是你恰巧到了,我正准备让人将他捞上来,几个呼吸都不会晚,你们能救他性命,我和母亲也能?”
从兮:“我赶到时,可没听到你喊人救陈行,只瞅见你和母亲幸灾乐祸,盯着陈行手指在湖中沉浮?你们不是打算晚几个呼吸救他,是打算晚半里路再救他吧?再则,即便那时你们将陈行捞上岸,你们确定救得了他?兰姐姐以内力逼出陈行腹内积水,才保下陈行性命?曲三小姐,凭你那点微末武艺,你确定你能救得了陈行?你即便喊曲府护院过来,你确定他们能及时赶过来,救下陈行?”
众人自曲妙之、从兮的争吵中,大概明白事情真相了,就是陈行不慎毁了曲妙之天幽香,曲妙之、曲夫人气怒,将陈行扔下去,要惩罚陈行,谁知她们让陈行在湖中待的太久,差点害了陈行性命,幸亏从兮及时赶到,不然,事情真不好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