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惊愕半响,咬牙伸手指着吴江:“你.你.你..”
吴老夫人气极再说不出一个字,眼看又要昏过去。
曲老夫人忙道:“表姐,先消消气消消气,吴家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你可要保重好身体,曲逸,快去倒杯茶给你姨母。”
曲老爷忙倒了杯茶,拿到床边递给了曲老夫人,曲老夫人端着茶盏道:“表姐,你身体要是气垮了,吴家怎么办,来,消消气,先喝杯热茶。”
吴老夫人迟疑一下,接过茶盏,慢慢喝起来,吴老夫人将一盏茶喝完,忧愁道:“十三个,那位简大人说..奸淫两名妇人就可以定死罪,吴江够六回七回了吧,还有你那个孙媳从兮,她倒是大义,如果她知道吴江欺负了这么多人,恐怕不会轻饶了吴江?”
曲老夫人叹口气道:“吴江若不继续行恶,不管是从兮还是简大人,都不会再找他麻烦,也不会抓他回去定罪了。”
屋内众人皆惊讶望向曲老夫人,吴老夫人忙道:“为何?”
曲老夫人道:“从兮当日将吴江吊挂在街上,一是惩罚吴江前过,让吴江自己尝尝被羞辱的滋味,二是告知众人吴江罪行,提醒众街坊防备吴江,免得再有女子遭吴江毒手。她的目的已达到,所以这几个月她没再找吴江麻烦。
表姐,你想过没有,从兮一直说她没有证据证明吴江有罪,可以她的聪明手段,你觉得她真寻不到证据吗?她只不忍心寻证据,将无江定罪最好的证据是人证,也就是被吴江欺负过的女子,可世俗最重女子名节,即便那些女子被人欺负的事,没有外传,她们自己每日也定活的凄凄惶惶,甚至有寻死的念头,就像从兮救下那名要跳河的女子,若让这十三名女子出来作证,稍微不慎,事情露传出去,怕有一大半女子要跳河,所以从兮不敢寻她们作证,也不忍心找她们作证。
那位简大人与从兮是竹马之交,从兮的心思他看的更清楚,而且,简大人本人也是仁义变通之人,所以他也不会轻易寻出那些女子到府衙作证,更不会大张旗鼓找出她们,刚才简大人帮从兮洗罪,出言威吓吴江,即便吴江据不承认欺辱良女之事,简大人应也不会寻找那些女子。”
曲老夫人顿了一下又叹气道:“据我对从兮的了解,若将吴江定罪,别说可能会害死几条人命,就是一命换一命,她也觉得吴江不值,况且,前事已无法改变,将吴江砍头也没用,所以吴江不继续行恶,他们应不会轻易抓捕吴江,毕竟从兮也算让吴江受到惩罚了。”
吴老夫人听到低头哀叹:“刚才一直错怪从兮与简大人了,原来他们真是一片仁心侠义,我吴家所遭受的一切竟都是罪有应得,吴江这罪孽真是造大发了,将来我们一家怕都要陪他入十八层地狱,你说让我以后怎么去地下见吴家列祖列宗。”
吴江听了曲老夫人的话顿时感到悔恨,也对简玄、从兮更怨恨,此时听到吴老夫人的话,立即一遍一遍向吴老夫人磕头道:“母亲,我错了,我错了,我一时糊涂,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我再也不会做这种糊涂事了,母亲您保重身体,我以后一定什么事都听你的,请你原谅我一次。”
吴江每磕一下,脑顶都撞的地板‘咚咚’响,磕了二十来个,脑顶一片血红,身体有些跪不稳,吴老夫人心疼了,高声道:“好了,你现在对我磕头还有用吗?”
吴江立即停住。
吴老夫人思索了片刻道:“你姨母说的没错,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看看我们吴家还能做些什么,偿还你造的罪孽。吴江,那些女子你都认识吗,知道她们名姓居址吗?”
吴江摇摇头:“只知道两个,其他不认识。”
吴老夫人皱眉思索道:“那可怎么办,我们想悄悄送些银子,给她们些物质补偿,或者以后哪家有困难,伸手帮帮,也没处找人啊,也不能拿着画像去查寻。”
曲老夫人道:“当然不能拿着画像去寻,若是传出什么风声,影响到哪位女子名声,再害人一条命,你吴家欠的就更多了,不过即使吴江不认识她们,也应记得面容,刚才简大人不是说了吗,那些女子都是梧桐街周边的街邻,回槿州后,吴江在梧桐街周边多走逛走逛,说不定能找齐全,你们再想法子补偿吧,到时吴江记得遮住面容,免得再惊到人家,即便你们想补偿,也千万不能让她们家人或者邻居知道内情,吴江现在名声在外,得知你们吴家出手相助,大家就能猜的原由。”
吴老夫人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吴江自己造的孽是该他多出力解决。”吴老夫人又叹口气道:“我本以为有了彩画,就能找出那恶徒,还吴江、还我吴家清白,没想到,到头来只是一场天大笑话,恶徒禽兽一直在吴家、在我身边。吴江,以后你再敢行如此禽兽之事,我会亲手杀了你,你是我生的,你作恶,我更该为这世间去恶,你听明白没有?”
吴江又不断磕头道:“我知道,我再也不会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吴老夫人:“我们现在就回槿州。”吴老夫人刚站起身,又头昏无力向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