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复仇案 3章 十二年委曲求全(2 / 2)

可当时母亲被我生父休弃不过一年,对感情之事,甚是心灰意冷,母亲回槿州并无他想,只愿侍奉外公外婆终老,把我和弟弟平安抚养成人,所以婉拒了宋叔叔的情意。后来宋叔叔再来从家,便被母亲拒之门外,可宋叔叔是个痴情人,他不死心,便一日日在从家门外等候母亲。

不久后的一日,宋叔叔刚到从家门前不久,宋老太爷、老老夫人、宋家六小姐宋高秋三人带着宋家仆从护院也来到从家,他们不顾宋叔叔阻拦,直接撞门闯入从家,进入从家后,宋老夫人、宋高秋便对外公、外婆高喊嘶骂,宋老太爷则唤人在从家随即打砸,还让人将外公、外婆、母亲好一顿拳打脚踢,这样还不解气,宋老太爷唤三个剽悍的护院,拉扯按压住母亲,说母亲既不知羞耻勾引他的儿子,他便让母亲.淫荡个够,宋老太爷吩咐那几个护院,当着外公、外婆、我和弟弟、还有宋叔叔的面,欲欺负母亲,宋叔叔急上前阻止,却被宋老太爷唤人拉拽住了,外公上前阻止,被一个护院一把推倒,宋老太爷还走到外公身旁,抬脚狠踩住外公脚踝,我外公脚上因此留下残疾,后来行路一直有些颠跛,我当时看到外公痛苦哀嚎,忙跑上前抓扯宋老太爷的腿脚,让他不要伤害外公,可我当时只有六岁,没什么力气,怎么扯都扯不动宋老太爷腿脚分毫,反而惹怒了宋老太爷,宋老太爷一脚把我踹了出去,宋老太爷,你哪一脚踹的可真狠,我痛了好多天呢。”从兮望向宋老太爷道。

宋老太爷面色铁青道:“你少信口开河、胡说八道,我们当时只想让你母亲不要再纠缠高渡,又没真对她做什么。”

从兮苦笑:“是啊,你担心把自己儿子逼死,所以.才没敢真让人欺负母亲。当时宋叔叔说,如果你真的伤害母亲,他便用他的命替你们偿还罪孽,宋叔叔当时说的异常坚定,你怕真将自己儿子逼上绝路,才未让那些护院继续欺负母亲,可你也没有让他们放开母亲,反而让宋叔叔发誓,从此以后,再不见母亲一面,也不再打探母亲任何消息,否则,宋家只要发现宋叔叔跟从家有任何往来,便有一百个法子让从家在世上消失,宋叔叔无奈,只得以母亲为赌咒起誓,此生再不见母亲,再不与从家有任何往来。宋老太爷才觉满意,才让人放开母亲。可是宋老夫人、宋六小姐还觉不解气,临走前唤人按住母亲,拔下头上簪子,每人在母亲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说是为了不让母亲再出去勾引别的男子,幸得自然医馆何大夫及时赶到,用特制的药粉为母亲治伤,母亲脸上伤口才没留下伤痕,只余两个浅印。

此后宋叔叔守诺,再未与从家有任何往来,你们也未再找从家麻烦,可你们却一直用从家安危挟制宋叔叔,挟制他娶你们安排的妻子,挟制他娶妾,挟制他不能如愿远行,挟制他只能留在你们身边,挟制他经营宋家祖传店铺..这十多年你们做父母的,一直用别人的安危威胁自己的儿子,依照你们的想法做事,把自己的儿子变成手中的提线的木偶,大家说说,这是不是天下第一等的笑话?”

众人听到,皆不可思议盯瞅宋老太爷、宋老夫人,没想到宋老太爷、宋老夫人竟是如此跋扈狠辣之人,宋老太爷、宋老夫人及宋家子女皆面色红涨,曲在尘、曲老夫人望向从兮,皆目露心疼,没料到从兮幼年曾有如此不堪遭遇,曲在尘瞥向宋老太爷、宋老夫人,目中隐现杀意。

宋老夫人道:“你胡说,你怎么知道我们威胁高渡了,高渡留在我们身边是他孝顺,是他自己愿意的?”

宋高渡此时回神,瞅了一眼宋老夫人道:“从兮没有胡说,我确实是,不仅这十多年,三十多年都是,所以当时我不能娶自己喜欢的女子为妻,带给她的只有伤害。”

宋老夫人气怒:“宋高渡,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宋高渡:“我没有疯,我只是不需要再顾及从家安危,再对父亲、母亲听之任之,从兮说的没错,我一直都是父亲、母亲手中的玩偶,这么些年,只能你们同意让我做的事,我才能做,我何曾做过自己?或许当年我不该喜欢从观,我一个玩偶那有喜欢人的资格?我拿什么娶她,又拿什么给她幸福?所以,到头来,我带给她的只有伤害,是我对不起从观,对不起从家。”

从兮盯着宋高渡道:“宋叔叔,您不要妄自菲薄,喜欢由心发,哪有什么该与不该,而你不因世俗地位、尘间礼俗,论人高低,以正妻之名,相许终生,母亲当年虽拒了你的情意,却很是欣赏您。母亲说您当年意气风发正年华,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即便您父母家人伤了我们,她也未曾怨恨过你,而你为保从家无恙,对您父母逆来顺受、百般忍让,这份恩情她承受,且感激不尽。”

宋高渡目光盈泪:“从观,她.她真这么说,我还以为她定怨我恨我入骨,我的喜欢没能给她幸福,带给从家的只有伤害羞辱?”

从兮:“宋叔叔,你既引母亲为知己,岂不知母亲心性,母亲若怨恨你,还是您认识的从观吗?宋叔叔,母亲没有怨恨你,我也没想追究当年事,毕竟事情已过去多年,外公、外婆、母亲皆已离世,再追究也没有多少意义了,而且,宋老太爷、宋老夫人虽苛虐从家,可他们终究是宋叔叔的双亲,为感恩宋叔叔,我也不想再追究当年事,令宋叔叔为难。

可宋叔叔这些年深居简出,见你一面实在不易,我今日趁机随祖母来到宋府,只想见宋叔叔一面,把母亲的话转告宋叔叔,还有一句话是我自己想说的,如今外公、外婆、母亲已逝去,我和从然在曲家,宋家应不敢轻易对我和从然动手,宋叔叔不必再为从家委曲求全,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母亲也希望宋叔叔能生活的舒心自在些。”

从兮说完对宋高渡深施一礼:“宋叔叔,为护从家,十二年委曲求全、饮泣吞声,您受苦了。”

宋高渡忙道:“从兮,你不要这样,从家受难,本就因我而起,如果没有我,从家不会遭受宋家一场责难,本是我当做的,是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宋高渡,原来你一开始心中就装着别的女子,那你为何要娶我?你为护她,为了保护她的家人,十几年委曲求全,当真够痴情、够深情,可你将我置于何地,我才是你的妻子?”宋五夫人忽然高声道。

宋高渡平静道:“我被父母所逼,发誓此生不再见从观,极为颓废消沉,本想出去看看山川河海,可父亲、母亲不许,并以从家安危威胁我,让我留在他们身边,侍奉左右,成亲生子,我只得无奈答应,成亲前,我偷偷找过你,告诉你你非我心中之人,让你退亲,是你执意要嫁入宋家的。”

宋五夫人:“可你并没有告诉我你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宋高渡:“有区别吗,不管我心中有无他人,我对你都没有情意,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不是吗?”

宋五夫人:“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